,此时心里波动不轻】
仗着脑袋上还顶着外袍,没人能看到自己的表情,裴肆之一点也不试图遮掩,神情悠闲惬意。
这最后一场压轴的舞蹈结束,宴会便已临近散场。
裴肆之在刚走出殿门外时,就悄无声息趁着暗色躲入了宫墙外。
想来这次失误的演出必然会让司仪愤怒跳脚好半天。
他接下来还有一出戏需要去演,可不能呆站在这里听司仪的训话。
至于等刚得知消息的司仪姗姗来迟,她找了老半天也没找到裴肆之,一腔怒火冲着其他男子们发泄,就是后话了。
裴肆之漫无目的地朝前走着,不知何时走到了一处亭子下。
亭子位于人工湖边,花团锦簇,很是漂亮。
四处无人,裴肆之停住了脚步,才将披着的外袍脱下。
他从头上拆下一根发带,把裂成两半的面具慢慢缠绕,打了个死结,确保不会再度碎裂。
裴肆之低着头,重新戴上变得有些丑陋的面具。
手里属于沈景铄的衣服也没有丢下,而是仔细折叠起来。
心里默默计算着时间。
压轴场结束后应该不久便会散场。
裴肆之没有等太久,很快远处就响起了悠长的钟声。
此时已是酉时,宴会将尽。
从章华殿中走出的三三两两大臣依旧津津乐道,小声交谈着关于最后那位气质出众的男子。
细细碎碎的谈论声逐渐远去。
无人的小亭处愈发安静,天色也渐渐暗下。
【小零,时刻帮我观察一下附近,如果有人朝这个方向走过来,就通知我】
【好哒(*~▽~*)】
夕阳初辉下,白衣男子身姿笔挺的站在亭中,乌发如缎,长身玉立。
缠绕着青色发带的银白面具为他增添了几许神秘莫测。
凌乱急促的脚步声从宫墙拐角处响起。
随着001的提示逐渐临近他此时站着的位置。
沈端砚微微侧过头,抬眸望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待到他发觉不对,脚步后移,想要离开亭子的时候已经晚了。
清瘦的肩膀被来人狠狠摁住,那庞大的力道让沈端砚忍不住轻轻倒吸了一口气。
来人被这声轻呼给拉回了理智,急匆匆放缓了动作,将他慢慢松开。
原本满心的怒火和被欺瞒的哀伤都被这一下子打散,他的语气中充斥着小心翼翼和焦急。
“没事吗,疼吗,让我看看有没有伤到哪里?”
沈端砚抬手摸了摸脸上的面具,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随即和来人拉开距离,语气冷淡又平静。
“先前宴会上多谢公子相助,但此时我们还是距离远些好。”
来人正是沈景铄,他此时咬紧牙关,语气不算太好,只是还在竭力克制着。
“为何要隐瞒着我,你根本不是入宫伴驾,陛下……你是不是被陛下拿沈家胁迫了!”
沈端砚回避着对方的质问,微微偏过头。
“公子或许是认错人了。”
“以后也莫要再说这般大逆不道的话,我不会说出去,但隔墙有耳。”
他这俨然一副把自己当做陌生人,半点不打算相认的样子,让沈景铄又恼又心疼。
但最终沈景铄还是不忍心拆穿对方拙劣的掩饰。
是啊,被迫当众出演已经足够耻辱了,他还要这样步步紧逼,又何尝不是一种伤害。
他又和那些旁人犹如看戏的目光有何区别。
沈端砚静默站着,半晌后将那身衣衫递与了沈景铄,声音低哑:“奴告退。”
沈景铄只能看着那瘦削的身影转过去,伴着萧瑟的微风一同离去。
直到他再度回过神,手中原本平整的衣物已经被攥出一道又一道深深的折痕。
沈景铄自己的手几乎被勒出血痕来,他还尚且恍然不觉,半点不及自己心中的痛苦。
*
裴肆之不多时就停下了,他回头望一眼那个亭子下还在站着的沈景铄,略微思考片刻。
【小零,关于靖王你了解多少】
原主的记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