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触电一样收回视线,抬手勾了勾脸颊边根本不存在的碎发,挡住了莫名其妙红起来的耳垂,而后,她翕动了一下嘴唇,嗫喏地给出了回答:“双床吧……”
“双床房的床很小哦?”前台的女士这么好心地提醒。
“没关系啦!”这是实在有点恼羞的景山娜娜。
见她态度坚定,前台并没有再多说什么了,她很快办理了登记,结账后将景山娜娜的银行卡和房卡一起递给了她,伸出手给他指了一下路:“好的,这是房卡,门牌号是302,左手边上楼。”
而在坐上电梯之后,突然感觉身心俱疲的景山娜娜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小声的抱怨起来了:
“住个旅馆居然也这么麻烦……美奈她们出去玩好像都不会这么费劲的。”
这种时候,从进旅馆开始就一直沉默到现在的禅院甚尔才嗤笑了一声,大发慈悲地回答了在这方面完全一窍不通的少女的疑惑。
“因为她们知道要住情侣旅馆,那种地方才是不查身份证件的。”
他看上去对这种事情实在很精通。
当然,也不难猜想,在很多时候,作为杀手的他应该没少做过躲在不需要身份登记的情侣旅馆里面隐藏踪迹的事。
“那你为什么不早提醒我嘛。”感觉做了一件蠢事的金发少女有点不满地看了他一眼,这个时候她的表情终于鲜活起来了,她撇了撇嘴,但是她的埋怨也来得快,去得也快,转而就自己否定起自己来,“算了,如果一个人住情侣旅馆的房间的话,总感觉有点不太对劲呢。”
她这么说着,电梯也是适时停了下来,她拉起禅院甚尔的手——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景山娜娜已经习惯性出门的时候牵他的手了,而甚尔从来是不会反抗的,只会看心情反握不反握。
这次他没有反握,但他们牵手的路也实在很短,电梯间距离302的门口只有几步路,景山娜娜也只牵了他几步路,等到了门口,用房卡开了门之后,她就直接进去,不再理他了。
里面的确有两张床,正像旅馆的前台描述的那样,床看上去并不太宽敞,比起景山娜娜家里,但也并不算太窄,一个人睡是绰绰有余的。
而金发少女虽然看上去娇气,但也不是什么有钱人出身,更不是会莫名其妙嫌东嫌西的那种人,因此,她什么也没说,也许是因为惊魂未定的缘故,在洗漱完之后,她就立刻钻进了被子里躺下了。
她看上去很累,好像很想睡觉,又或者只是单纯地,不知道原因地觉得窘迫,这回甚至连晚安都是急匆匆对人说的,说完这句话后,整个人就转过了身去,用背着禅院甚尔,而后把酒店的白被子往头顶上一蒙,不知道是真的睡了还是在被子里玩手机,总而言之,像转了性一样,反正什么话也没再说了。
禅院甚尔也没在意这些,他本来就不是那种喜欢多问的人,顶多只是瞥她一眼,什么也没说,坐在床上看了一会儿手机的收件箱,确认没有活干后,很快也将手机熄了屏,将室内的灯关上了。
按照描述来看,这本来应该是个很普通的夜晚。
然而,在半夜,在很寂静的,几乎只能听到空调送风的声音和透过窗户隐约传来的很小声的蝉鸣的夜晚,觉浅警惕性很高的禅院甚尔却并没有睡着。
他不认床,当然,也不是因为空调,也不是因为窗外的风声和蝉鸣,甚至和隔壁这个点醒着的人发出的交谈声也没关系,黑发男人睁开很清醒的眼,翻了个身,质量不太好的床垫发出一点很轻微的吱呀的声响,他皱起眉头,看向另一张床的方向,突然开口:
“喂,小鬼。”
‘天与咒缚’的夜视能力很强,因此即便在一片漆黑之中,禅院甚尔也能很清楚地看到那个完全埋在被子里的身影因为他这一句话明显地一抖。
这是很正常的生理反应,然而,这一抖却让禅院甚尔皱起眉头,而此时,完全没有困意的景山娜娜意识到他大概是在叫自己,有些犹豫地翻了个身,隔着一段距离看对面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