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紧闭着。
你要说每日检查,那是大辽刚立国的时候,官员才如此勤勉。
天下承平已久,加之坤州算是个太平地方,管钱库的官员小吏早就疲了,什么查验……查了,没问题!
就如同是狼来了的故事,年年都喊要看好钱库,可年年钱库屁事没有。
谁特么有耐心去时常查验?
有那功夫,打个盹不香吗?
就算是你不想打盹,弄本宁兴新出的小说看看不好吗?
看看才子是如何勾搭佳人的。
若是里面能有车,那就更好了。
钱库依旧,那户人家被杨玄带走了,估摸着会成为北疆修路大军中的一员。
耶律书进了那个宅子,四处寻摸。
当进了卧室时,他嗅到了泥腥味,低头看看,很干净,干净的令人不敢相信这是普通人家。
他趴在地上,往床榻下看。
所谓床榻,便是几根长凳搭着一排木板罢了。
他趴在地上,身体突然一僵,然后开始笑。
“嗬嗬嗬!”
他笑的涕泪横流。
“嗬嗬嗬!”
他喘息着,看着那个黑黝黝的洞口,“真是厉害啊!”
……
杨玄回归。
粮食一路拉回来,刘擎大喜,带着人检点。
“这是……”
一个小吏蹲着看看麻袋上的字,“司马。”
刘擎低头,“坤州。”
“这是官粮!”
副使把坤州的官粮都买来了!
一群官吏愕然。
“副使回来了。”
副使大人回来了。
还带来了不少金银。
仔细点检,竟然发现和卖粮食的花销差不多。
也就是说,副使是去空手套白狼了。
“哪来的?”老刘哆嗦着,就差问他是不是卖身得的粮食。
“路过,看到坤州钱库没人看守,就进去拿了些。”杨玄笑眯眯的。
“呯!”
刘擎重重的拍了一下桉几,众人不禁心中一凛。
“你在冒险!”
刘擎怒了,“但凡那人想着擒获你的利益大过他挣的钱,你就成了北辽的俘虏!”
杨玄笑了笑,“我派人跟着他,但凡……”
老刘脸都气红了,杨玄赶紧安抚,“我这不是没事回来了。”
“为这些钱冒险,值当吗?”
“值的吧!”杨玄轻飘飘的道,接着起身,“还得回家看看孩子,走了啊!”
众人看着他的背影,再看看刘擎,心想司马呵斥副使,副使灰熘熘的遁了,这谁大?
随后众人散去,韩纪留下。
“郎君,不易。”韩纪坐下,不客气的给自己弄了一杯茶水。
秋季干燥,刘擎事多容易上火,就令人准备了一大壶茶水冷着,随时喝。
他自己也喝了一口冷茶,叹道:“老夫知晓他不易。说实话,谁愿意去冒险?老夫不愿,他也不愿。可北疆,穷啊!老夫为此绞尽脑汁,到处省钱,为此……你看看。”
刘擎指指鬓角,“不过数月,头发白了许多。他,这是在心疼老夫呢!老夫知晓。”
韩纪笑道:“刘公与郎君相知,也是一段佳话。”
刘擎默然良久,摩挲着茶壶,感受着冷意,“老夫本有致仕之意。”
韩纪心中一紧,“郎君时常说,北疆缺了谁都行,就是缺不得司马。”
刘擎摇头,“这话,假!老夫不是耍什么脾气,而是……恼火他不肯和老夫说实话!”
韩纪苦笑,“您这话说的……”
“接不上来了?”刘擎指指他,“他来北疆时只是一介少年,是老夫看着他长大的。
他什么心思,老夫不说了如指掌,也能猜到些许。
这话,罢了,老夫寻你说也自寻烦恼。”
韩纪干笑,“可不是。其实……老夫也颇为好奇啊!”
刘擎何等老辣,就算是有疑惑也不会和韩纪说,唯一的可能就是……
他想试探老夫!
韩纪故作不经意的看了刘擎一眼,刘擎神色平静。
果然,是个老狐狸。
“北疆如今的局面,看似平缓,可你我都知晓,底下暗流涌动。
长安会用各等手段来压制北疆,文攻武斗。这是外界的压制。
北疆内部,豪强们会蠢蠢欲动,成为长安的内应。
北辽在侧,若是寻到一丝破绽,赫连春会毫不犹豫的起大军南下。
只要击败北疆,他就能在北辽建立无上威望……
内忧,外患,你觉着未来如何?”
刘擎一边问,一边看着手中的文书。
韩纪深信,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视线内。
田晓等人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