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报德?”
追兵陆续回来了。
带来了一群群俘虏,带来了一串串人头。
奉州军也回来了。
“回头代我致谢孙使君。”杨玄和将领交谈几句。
一个旅帅在后面些,有些狂热的看着杨玄,身边的同袍问道:“你看杨使君作甚?”
“我的兵法便是杨使君所授!”旅帅说道。
“你特么的吹嘘!”
“呵呵!”
旅帅趁着杨玄空闲的机会,上前几步,拱手,“秦源,见过使君。”
杨玄一怔,想起了此人,不就是他去奉州时的那个队正吗?
那一路,这人就这么变成了他的崇拜者,还想拜师……杨玄笑道:“记得你当初还是队正,升迁了?”
秦源恭谨的道:“下官学了使君的兵法,上次清剿山中立功,侥幸升迁。”
“好好干!”杨玄伸手,秦源顺势弯腰,让他方便拍自己的肩膀。
拍了一下秦源的肩膀,杨玄走了。
秦源激动的浑身颤栗。
“你真认识杨使君?”同袍上来,有些艳羡的道。
“当初我差点拜师……”
……
战后的事很多。
掩埋尸骸,救治伤患,研究下一步战事等等。
陈花鼓带着弟子们忙碌的不可开交。
伤患们被集中在了一片空地上,地上铺着布,就算是病床。
“下一个!”
一个手臂挨了一刀的军士走了。
一个小腹受伤的军士被抬上大车,将会拉回大营中休养。
“使君来了。”
杨玄来了,伤患们纷纷挣扎起身。
“坐下,躺下!”
杨玄压压手,一一询问伤患们的情况,很是亲切。
“家哪的?”他俯身问一个躺着的军士。
军士兴奋的道:“就临安的。”
“此战杀敌几人?”
“三人!”
“好!”
杨玄拍拍他的肩膀,“养好伤,陈州和北疆都需要你这等勇士来捍卫!”
“是!”
杨玄还看望了医者们。
“你等都是做事的,我就不啰嗦了,缺什么?”
陈花鼓说道:“缺人手。”
杨玄回头,“老韩,回去记得寻卢强他们商议此事,告诉他们,就说是我说的,别就顾着培养什么人才,医者也不能忽视。再多的人才,保不住命有何用?”
陈花鼓激动的道:“多谢使君。”
“谢我作甚?”杨玄伸手,陈花鼓弯腰。
杨玄拍拍他的肩膀,“小医救人,大医医国。殊途同归。”
追兵都回来了。
太阳也飘到了西边,阳光昏黄。
“集结!”
杨玄上马。
“郎君要做什么?”王老二问道。
老贼摇头,“不知。”
大军集结。
连奉州军都来了。
镇南部的人马很自觉的在一边看热闹。
杨玄蹙眉,“叫来!”
乌达策马过去,“使君令你等集结!”
战后一直在自我批评中的当牙指指自己,“叫我等?”
咱们不就是狗吗?
哪有资格和大唐人站在一起?
乌达点头,“快些!”
当牙心中一喜,“集结!快,都集结起来!”
这是一种承认啊!
当牙看到麾下的勇士们兴奋的无以复加,心想,若是此刻杨狗……不,若是此刻尊敬的刺史大人开口,让他们砍了可汗,他们可会出手?
他想。
应当会的吧!
今日这场大战,镇南部的人马本以为自己是救世主,难免骄矜了些。
等奉州三千铁骑出现时,所有的骄矜都化为冷汗。
他们崇拜的是强者,此刻,在这片土地上,最强的便是杨玄!
杨玄策马上前,林飞豹等人紧紧跟随。
他到了城下。
策马掉头。
面对列阵以待的麾下,说道:“开始吧!”
俘虏最先上前。
一队队俘虏步履蹒跚的缓缓走来。
他们神色茫然,或是悲愤,或是羞愧,或是……痛苦不堪。
没人敢抬头和杨玄对视……在汪延被活活拖死后,他们,怕了。
城头,咒骂声不绝于耳。
“他们该为大辽殉国!”
“无耻之徒啊!”
“为何不自尽?”
俘虏很多,大部分是仆从军,他们走的比较无耻,甚至还有闲情雅致看看城头的守军。
但!
就是没勇气去看杨玄。
一座京观,就彻底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