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讥讽!
“上次杨狗……杨玄冲进金山城,把陈州洗劫一空,更是无耻的掳走了我大辽北院大王的遗孀。
陛下令老夫来交涉,其一,交出吴氏;其二,令杨玄去宁兴请罪。”
黄春辉淡淡的道:“那个寡妇?”
刘擎点头,“是自愿跟着子泰来的。”
“那么,还说什么?”黄春辉干咳一声。
使者冷笑,“掳走妇人,无耻!黄相公,给个交代吧!”
“交代?”
黄春辉背靠城头,说道:“这些年来,北辽时常清晰北疆,每次你等掳走了多少人口?
其中,妇人又有多少?
大乾三年,有妇人怀孕逃了回来,回到家中见了耶娘,吃了一顿饭,第二日就出城不知所踪。
第二日,有人在野外见到,那妇人自缢于树下。
她归家只是想见耶娘最后一面,可她何曾不想与耶娘长相厮守?却因怀着孽种而自尽。
那些年,多少大唐百姓惨遭屠戮?谁,来给他们一个交代?”
使者是来挑衅,也是来寻找开战借口。
使者冷笑,“两国相争,死伤各自承担。”
“那么,你来作甚?”
黄春辉淡淡的道:“赫连峰难道以为北辽的人是人,我大唐的人是畜生吗?”
使者默然。
黄春辉咳嗽几下,深吸一口气,开口。
“老夫读书时,先生曾说,中原历经无数磨难,每一次异族杀入中原,尸骨累累,罪行罄竹难书。
可中原难免有衰微之时,只能坐视异族肆虐。
不过不打紧,今日之仇难报,可子孙在。
只要我中原血脉不绝,一世不能复仇不打紧,二世不能复仇不打紧……子子孙孙延续下去,终有一日,当报此仇!
老夫此生有个愿望,便是哪一日领兵杀到宁兴去,去为那些死难的百姓复仇。”
使者听的怒火中烧,讥笑道:“黄相公的身子骨,怕是等不到那一日了!”
“是啊!”
黄春辉看看廖劲,“老廖,你怕是也等不到那一日了。不过,不打紧。”,他对刘擎说道:“子泰还年轻,告诉他,就说老夫说的。
终有一日,让他率军,马踏宁兴!
否则。
老夫,死不瞑目!”
……
州廨斜对面的杂耍班子已经成了临安一景,本地人没事儿喜欢扎堆,一边扯着家长里短,一边看杂耍。看高兴的,看的紧张了,扔一枚铜钱,换来一声郎君大气,或是娘子豪爽,值了!
你说,去酒肆里喝一碗酒,要一碟豆子下酒,那钱也不少啊!可哪有看着这个精彩?
王老二是杂耍最坚定的支持者,只要没事儿,大多在这里蹲点。
梁花花一个漂亮的空翻下来,陈德等人端着盘子去讨赏,钱氏递上布巾,二羊过来,一脸崇拜,“花花姐好厉害!”
“要苦练,你以后也能如此。”
梁花花揉揉二羊的脑袋,走到王老二身边坐下,“二哥今日不公干?”
“今日无事。”王老二招手,二羊过来后,他问道:“最近可回家了?”
二羊用力点头,“回啦!阿耶阿娘给了我肉干,让我好生学,学不好打断腿。”
王老二纳闷,“前阵子不是不愿意学吗?”
二羊皱着小脸,“家里收钱了。”
梁花花说道:“上个月挣钱不少,二羊也分了些。”
王老二明白了。
二羊苦大仇深的道:“二哥,我还那么小,家里就要我挣钱了。”
“再小,能帮家里就是好事。”王老二说道:“要不,你哪来的肉干?哪来的新衣裳?”
老贼出了州廨,提提裤子,目光转动寻到了王老二。
梁花花温柔的看着来王老二,王老二温柔的看着二羊……
“怎地像是一家人呢?”
老贼嘟囔着。
林飞豹出来了,有些急。
“老黄去哪?”老贼问道。
林飞豹说道:“家中娘子身体不适,老夫得去寻医者。”
“麻烦!”
老贼嘟囔着,却被林飞豹听到了,“什么麻烦?老夫病了也是她来照料。这人不就是这样,你照料我,我照料你,等老了,就相互搀扶着过日子?”
“一个人挺好。”老贼嘴硬。
“一个人也行,只是晚上被子有些冷。”
林飞豹一溜烟跑了。
“晚上,不冷啊!”
老贼挠挠头。
天气不错,蓝天下,王老二浑身上下洋溢着一股子令人发酸的味道,林飞豹浑身上下洋溢着一股子令人不屑的味道……老贼想着这些,瞬间就找到了心态。
一个人,挺好!
“老贼,郎君叫你。”
一个护卫出来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