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刀弹出一截。
赵三福眸色一冷。
两个镜台桩子站在了掌固身前。
薛明扬从赵三福的眼中看到了杀机,“你敢!”
呛啷!
刀光闪过。
掌固看到血光飙射而起,人不禁瘫坐在地上。
赵三福把横刀在尸骸身上擦拭了一下,归鞘后,走到掌固的身前,俯身问道。
“你看到了什么?”
“小人什么都没看到。”
吏部主事薛明扬被赵三福杀了。
“他抢我的刀。”
面对宫中来人,赵三福冷静的分辨着。
“谁看到了?”
“我等!”桩子们出头作证。
王守随即进宫。
晚些,他灰头土脸的回来了。
“赵三福跋扈,责打二十。”
赵三福趴在长凳上,咬牙挨了二十杖。
打完后,宫中监刑的人回去复命。
“扶起来!”
王守站在值房外。
两个桩子把赵三福扶起来。
架到了王守身前。
“可曾后悔。”
“为监门做事,下官无悔。”
“薛明扬罪不至死,最多降职罢了,你却杀了他,可曾愧疚?”
“他得罪了监门,不死何为?”
王守回身。
“把咱的伤药给赵主事用上。”
“多谢监门。”
“可敢饮酒?”
外伤最好戒酒。
“下官酒量颇豪。”
“拿酒来,咱与赵主事痛饮!”
……
国子监。
暮春时节,国子监中颇多景致。
此刻大多师生在上课,正是游玩的好时候。
周宁在楼台水榭中转悠,偶尔看到小径清幽,有青翠欲滴,有鸟儿脆鸣,就欢喜的进去寻幽探胜。
“老夫说是谁……周宁啊!”
周宁正在欣赏美景,头顶有人嘟囔,接着飞掠下来。
一个硕大的酒葫芦,一脸沧桑不羁。
“庄教授。”周宁行礼。
这位是酒兵系大佬庄胜。
呃!
庄胜打个酒嗝,“小儿女就喜这等莫名其妙的地方,打扰老夫饮酒,去休去休!”
身形一闪,庄胜已经穿进了前方的林子里。
没多久,就听到他长啸的声音。
接着是拔刀砍树的声音。
这位又喝多了。
周宁翻出书信,仔细看着。
哪怕是看过了几遍,可每多看一次,她就觉得心情雀跃。
看一看的,就看到了那个小流氓的调戏。
什么我恨不能牵着你的小手,带着你再去平康坊看歌舞。
呸!
周宁想到了上次看到那些妙态毕露的胡女,不禁微嗔。
“周宁!”
安紫雨气势汹汹的带着人来了,“可看到庄信了?”
周宁指指前方,俏皮的眨眨眼,“别说是我说的。”
“咦!怎地多了些小儿女的娇态?难得,回头给你寻个好儿郎!”
安紫雨急匆匆的带着人进了林子。
“又是你在鬼哭狼嚎!”
“看看断了多少树木?打!”
“嗷!”
“还敢解衣?毒打!”
惨叫声远去。
周宁捂嘴轻笑。
“你笑起来真好看。”
声音来自于身后,周宁下意识的反手一掌。
呯!
接着她醒悟了过来,觉得声音好熟。
不!
这不是杨玄的声音吗?
周宁回头,就见身后扑倒一人,可不正是杨玄。
“子泰!”
杨玄木然看着虚空。
“子泰,你怎么了?”周宁心中慌乱,一阵摸索。
“哎!”
杨玄睁开眼睛,握住周宁的手,“我……我这是在哪呢?”
“骗子!”周宁刚想拧身,小手却被握的紧紧的。
“阿宁。”
周宁背过身去。
“我想你了。”
“千言万语不及一句我想你,小玄子,我看好你哟,今日就拿下一血!”绿灯闪烁的就像是一串兴奋的眼睛。
“子泰。”
杨玄和她并肩坐着。
“此次我是跟着节度使回京报捷,能待一阵子。”
“此次厮杀可凶险?”
“你是知道我的,那些北辽人还未近身就被乱刀砍死了。”
“你多半是哄我。”
“我是主将啊!你想想,我手下几千人,谁能杀到我的身前,太平军也就全军覆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