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做了哪些我都知道。她没有做错任何事,更没有败坏门风。” 没有做错,自始至终错的从来都不是她。相反,是她一直挡在哪儿,才保住秦家仅剩的这些。 “这,”四堂叔没料到,话都说的这样清楚,贺勘仍是不松手,“二郎,你可想清楚了,真要走官府?” “自然,”贺勘想也没想,清冷的面上完全看不出情绪,“也不止这家业一件事,连着林场也一并算上。” 一阵冷风吹进祠堂,供案上的烛火晃了晃。 夜已深沉,人群未散,远处传来咣咣两声梆子。 事情并未顺利解开,反而越发胶着的纠缠。林场的话一出来,堂上三个长辈相互间看了眼。 “这是何意?”秦升首先开问,一身暗色灰衣衬得他整个人很是阴沉,“林场乃秦家共同所有,不过当初分家给了你家,不必一起算上。” 一旁四堂叔捋了捋胡子,道:“我以为,一同算上也罢。” “不行!”秦升直接一声出来。 四堂叔吓了一惊,手里直接生生拽下几根胡须,疼得直吸气:“为何?” “为何?”不等秦升回答,贺勘接了话来,“诸位叔伯知道,我离开红河县一年多 。今日去芋头山祭拜爹娘, 便顺着去了一趟林场。” 话到这里, 秦升皱紧的眉头更深。 只见贺勘往堂中迈了两步,继续道:“到了林场里面的老林,我看见地上留下一个新鲜的木桩。” “那又怎么样?”四堂叔已经有些不耐烦,瘦瘦的身板在这阴冷的祠堂,站久了着实受不了,冻得要命。 贺勘眯了下眼睛,唇角微压:“不说我爹走了以后,林场再没砍伐,就说那新桩子,可是棵百年老树。咱们都知道,我爹对那片老树的重视,一棵都没动过。” “有人偷树?”四堂叔来了一声,紧接着骂了声,“敢动秦家的东西,那些护林的就没听见动静?” 祠堂外,再次响起低声的议论。那整片的山林都是很久之前,秦家老祖宗盘下的,后面分成小片给了子孙。秦老爹的那处比较偏远,可就是因为如此,这片老树到了现在反而最有价值。 当然,最关键的是,只有秦家的人知道各自林子间的界线,甚至有多少棵树。也就是说,偷树的是秦家自己人。 本还一致的想着秦老爹家的田产,这厢纷纷开始猜测偷树的是谁?并且每人心中,都有各自的怀疑。 等了些时候,贺勘才缓缓开口:“不是护林的听不见动静,可能是偷树的人知晓护林人的行踪,亦或是与人本身就很熟路呢?” 他看似是在猜测着,实则意有所指。 果然,在场的人有不少便往秦升看去。 秦升大怒,竟是一掌拍在供案上:“看我做什么?我会去偷一棵树?我家也有林子。” “可是,伯父不是和那片的护林总兄弟相称吗?”外面一个人开了口,又小声道,“你家的林在最东面,不靠着那一处。” “胡言乱语,无凭无据的污蔑长辈。”秦升是在场辈分儿最高的,直接又是重重拍上供案,以显示着自己的愤怒。 结果太过用力,竟是直接带着摆在案上的供碗掉落地上,啪的一声碎开。碗的碎片四分五裂,里面盛的八宝粥亦是撒了满地。 众人愣住,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他们的伯父居然摔了给祖宗们摆供的粥碗,这可是大大的不孝。 连秦升自己也呆住了,地上的狼藉无法收拾,就像他此刻杂乱的内心。 “这,这如何是好?”四堂叔往后一退,赶紧面对供桌作揖,嘴里念叨着祖宗莫怪。 另一个始终当哑巴不说话的伯父也皱了眉,祠堂了打碎供品,也不知是不是祖宗的怪罪。想到这儿,本就不愿掺和的他,生出了退却之意。 “今儿到这里罢,”这位伯父开口,扯了扯嘴角,“等秦尤回来,人家里自己解决。” 似乎有些人意识到什么,不但祠堂外的众人安静了,各怀心思。就连原本咄咄逼人的秦升也是反常的闭了嘴,四堂叔左右的看,内里的小算计多少猜到了什么。 “说清罢,”贺勘平静道,走到这步正是热闹的时候,怎么能说走就走,“本来四堂叔也说的, 今儿个大事小事的全说开来。” 四堂叔张张嘴无话可说, 自己昨日的话竟让贺勘现在拿出来堵嘴。 “怎么了!”秦升大喝一声, 怒目圆瞪,直直看向贺勘,“我砍一棵树做箱子都不行?怎么着,我也是秦家长辈。” 贺勘这厢还没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