筷,顺带地,还将燃气灶旁边煎鸡蛋时溅出来的油点擦得干干净净。
他做事很认真。
只要是他想做的,他乐意做的,他都会做到最好。
将厨房都收拾好后,郑晚像之前一样送他下楼。
想着时间还不算太晚,她在他执着的目光中含笑点头,跟他一起进了车内。
屋外寒风凛冽,小区楼下空无一人,四周静谧得好像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只有外面的路灯从外面照射进来。
车厢内光线仍然昏暗。
严均成惬意地躺在郑晚的腿上。
郑晚知道他平日里工作也忙,伸出纤细白皙的手,耐心而细致地帮他按摩头部。
有一段时间她妈总是头痛,她特意跟南城的一位老师傅学过按摩,如今也算是得心应手。
正懒洋洋地闭目养神的人似是不经意地开口:“她不会的题目,我解出来了。”
“你听起来好像希望我给你奖励。”郑晚打趣他。
两人的关系也日渐亲密,仿佛分开的那些年都不存在。
她可以自在地同他开玩笑。
他也会在她面前卸下严总的威严,有空就缠着她。
有时候郑晚也在想,即便没有全世界只有她一个人知道的秘密。可能她跟严均成最后兜兜转转还是会在一起。
“有吗?”他含糊不清地问。
他语焉不详。
好像作为一个三十多岁的成熟男人在否认这一幼稚行径,又好像真的在跟她讨要奖励。
“有。”
严均成似乎早就想好了奖励,都没迟疑一秒,“我出差的几天跟我视频。”
郑晚不解:“视频?”
“嗯。想看看你。”
“好。”她继续给他按摩。
白皙的手指穿过他浓密的黑发。以前就听人说过,这种发质硬的人性格都很倔强执着。
严均成是这样的。
陈牧跟思韵也是这样的。
只有她,发丝细软。
他没说话,她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等回过神来时,躺在她腿上的他已经睡着,呼吸均匀。
她想,他这些年应该也很累吧。
哪怕他的背跟以前一样直,他的眼神跟以前一样深邃,可他终究不是十九岁的他了。
他今年三十九岁,已经不再年轻。
她逐渐停下了按摩的动作,手却依然抚摸着他的头发,指腹触碰到了他先前留下的疤上。
她揉了揉,也做了跟他之前如出一辙的傻事。
好像试图揉掉这一道疤,揉掉他曾经受过的伤。
黑暗中,她就这样凝视着他的脸。
微凉的指腹从额头,到锋利的眉峰,再到高挺的鼻梁。她想,如果他这二十年来,喜欢过别人,也谈过新的恋爱,或许心肠冷硬如她,也不会对他曾经的执着有半分难过。
可他偏偏,孤身一人二十年。
明明她也知道自己没错,却还是会在这样的时刻,无法自控地对他产生了一丝怜惜。
他花了二十年时间,终于让她对他有除了喜欢和惧怕之外的情绪。
对于一个女人而言,怜惜甚至比单薄的喜欢更厚重。
郑晚像是没有感觉到时间的流逝。
当严均成从睡梦中清醒时,已经快十二点。
他哑声道:“怎么没叫醒我?”
说着他坐起身来。趁着夜色看了眼腕表。
郑晚的腿早就麻了,她低低地嘶了声,试着去活动双腿。
“看你睡很香,就没叫醒你。”
严均成无奈,伸出宽阔的手掌帮她按摩。心里却感到了隐隐的喜悦,她任何一丝对他纵容的举动,都会被他无限放大。他会在她面前卸下所有的防备,哪怕他在睡着时,她用刀刺破他的喉咙,他也不会挣扎。
“算了,别按了。”
郑晚按住他的手,语气无奈地说:“我先上去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说着她要推开车门。
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