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头洗了三分钟的手,直到整只手臂都快变成红色才停止,用纸巾慢慢擦干。
“这么用力,手跟不是你的一样。”手腕被一只大手握住,随后在他几乎快要破皮的手腕处轻轻按揉起来。
陈声没反抗、没挣扎,温柔顺从的模样让男人笑了起来:“我之前帮你,你打算怎么谢我?”
陈声抽回手:“你不是说我是你妻子吗?丈夫帮妻子天经地义,怎么还要谢。”
有点娇嗔的语气控制得刚刚好,男人被他的话哄得开怀:“那你知不知道有什么是妻子应该做的?”
“不知道。”陈声吹着手腕,黑眸眨动,“我只知道藏头不露面的人,是没办法让人喜欢的。”
“那你刚刚还说你是我的妻子?”
“妻子与喜欢不同。”陈声说。
男人语气里满是笑意:“你想看我?”
陈声没正面回答,放下手:“我可没藏什么。”
头发被揉了揉,男人说:“你藏得可比我多。”
“没有。”陈声勾唇,状似无辜。
村长没多久就回来了,在院子里烧着纸钱,嘴里念念叨叨的,手本就黑,又沾染着血迹,再加上纸钱的黄,脏得不忍直视。
陈声站在窗前,黝黑清亮的瞳孔冰冷疏离,不带一丝感情,逐渐倒映出火盆中燃烧着的纸钱。
村长抬头,对上了一双温和的眸子,他对陈声挥挥手,示意下来。
陈声走下楼,厨房里一直在响,是苗美菊在剁鸡,力道很大,跟解放了自我般,越剁越兴奋。
少年走到村长面前,苍白的脸被橘黄色的火光照得有了几分暖意。
冷风吹得火焰微微摇曳,村长往盆里送着纸钱,像是良心发现了般,忽然开口:“我送你走吧,你这孩子倒是挺乖,对我也好,我不忍心把你活活闷死在棺材里。我那孙子不学无术,配不上你,今晚我就可以把你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