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就是主教,你是对的,薇尔娜。” 存续的语速越来越快,他的神智已经不太清楚,几乎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你是对的,薇尔娜。” 他喃喃着这句话,风小小握住父亲的手,闭上眼睛。 原来的她恐怕会因为父亲的承认而感到欣喜,但是现在她的内心只有悲痛。 存续是个温柔的人。 但也正是因为温柔,所以存续并不适合呆在那个位置。 作为军会的领袖,他应该坚毅,不存在任何侥幸心理,绝不对任何敌人心存幻想。 当年的风小小就是因为这一问题,与父亲大吵一架。 存续的态度优柔寡断,律法贵族稍微示弱,他便开始犯“得饶人处且饶人”的毛病,认为身为同事的律法贵族们不过是被空之亡骸教团利用,当成空之亡骸教团行凶的工具,再加上他代表着军会贵族的利益,撼动律法贵族的地位,不免也会动摇军会里的某些蛀虫,进而动摇全部懈怠无比的军会贵族。 但是风小小清楚的知道这一切并非如此。 从小养尊处优的存续一生都顺遂,被父母安排着在军会中步步高升,走到如今位置的大少爷一直高高在上,并不清楚实验基地中真正发生的惨案。 但风 小小却数次亲自潜入律法贵族分布在明晨之城之外的实验基地,她深知律法贵族的丑恶嘴脸,并不将他们列为自己责任的一部分。 他们已经不把生命当成生命,不把自己当做生命,而作为高高在上的,如同深空与地海的存在。 他们从内心到外表,都已经腐烂。 军会里的贵族再这样奢靡下去,也只会落得更加糟糕的下场,整个明晨之城都必须被颠覆,才能迎来重生,绝无拖延缓和的余地。 理念不同,目的不同,执念不同之人,绝对无法在庞大的权力面前共存。 存续确实是一个很好的父亲,但是他同时也是一个不称职的领导者。 甚至因为作为领导者的不称职,在生命的最后,他也无法成为一个真正意义上很好的父亲。 因为他只能留给自己的女儿L与儿L子,一个糟糕透顶,内外皆敌,只有最初守护的理念,还在闪耀夺目的明晨之城。 就算是一直作为强硬派的风小小,也被父亲口中揭露的真相所震惊。 “达德利……是公爵……也是主教?” 她难以置信地看向存续,一旁目光悲沉偏过头去的不烛也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谁能想到,空之亡骸教团的现任主教,与公爵达德利,竟然是同一人。 “是啊,他们竟然是同一个人。” 存续看着不远处的窗户,那是这座厚重建筑中唯一能看到外面的地方。 “不过我这糟糕的一辈子,也不算全无成果,咳咳。” 存续用断断续续的声音感叹道。 “达德利费尽心机没有找到的东西,在阿露身上,在前任战斗委员长身上都得到了印证。” “薇尔娜,不,风小小,我的孩子,你将要面对的一切都非常困难,但是坚定的意识,可以战胜一切。” “决定共鸣力量的从来不是什么天赋,什么阶级,而是人的意识,咳咳,人的决心,咳咳我现在终于明白了。” 存续继续撑着自己的身体说着,他的声音如凋零的残叶一般嘶哑难听,在风雪中执拗地抱着枝干,不肯松手。 “我恐怕……坚持不到明天,达德利想要在明天彻底宣布自己成为明晨之城的主人,得到警钟的控制权。” 军会大厦最顶层的警钟奏响可以响彻整个明晨之城,但鲜少有人知道的是,它还是一个可以扩散符文阵法效果的放大器。 “有了警钟的控制权,他就可以将暗中瞒着律法贵族们准备的深空符文的力量扩散到整座明晨之城,到那时候,深空便会因为封印被触动复苏,整座明晨之城,将成为杀了’明晨之城’的凶手。” 存续的语速越来越快,风小小几乎看不下去,想要阻止父亲自残般的举动,但她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这是一个一辈子懦弱的人,最后的努力。 他在将自己知道的全部信息,告诉他的后继之人。 “我尽我最后的力气修改了那些符文,但 是时间紧迫,我们发现真相发现的太晚,已经什么都来不及了……” 风小小心中一痛,原来这就是父亲迅速走向死亡的原因。 原本按存续的身体,他至少还能再多坚持几年。 风小小原本想着,到那时候,一切都已经安定,父亲也不用天天操劳,可以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