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缓慢但有效。 虽然谢经年很想很想现在就睡去,但是还不行。 他必须亲眼看着,他的队员们成功脱离危险。 在混乱地夹杂在一起的色彩之中,谢经年周身环绕的银光璀璨耀眼无比。 艾俄罗娅的年龄最小,她意识到队长的想法,疯了一般的想要脱离银辉之门的禁锢,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的队长坠落。 坠落到这个世界最深的裂缝,最黑暗无望又孤独的角落里。 没有人能从时空缝隙中逃出,谢经年的命运似乎已经被注定,他将向下坠落,以那种半死不活的状态,直到永恒的尽头。 这是一种永恒的,无止境的折磨,几乎称得上人类能想到的,最痛苦的结局。 恒楠的睫毛几乎被冰雪覆盖,她咬着牙,将谢经年坠落的身影,死死刻印在心里。 她不相信什么既定的命运,什么无法逃离的时空间隙,在一切未定之前,她必定用尽一切努力,救下她的队长。 她用尽全力,冰雪结成的巨大镰刀化为刀影,向着远处攻去。 玛门与苏薪受伤最重,但他们仍然强撑着,配合着恒楠,用尽最后的力气扫清周围的地海诡妖与深空鸟雀,直到失去意识,身体无力地坠入银辉之门。 利 维纳斯却意外地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切斯底里的迹象, 按理说他作为副队长, 与谢经年的关系明明最亲近。 但是他没有大喊,没有哭叫,只是冷着一张脸,拿出断绝之剪。 他的情绪非常稳定,稳定到有些可怕。 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利维纳斯飞快地用断绝之剪剪开了时间。配合着恒楠吸引注意,将那些被冻结的时间扫为粉末,挣脱限制。 恒楠注意到利维纳斯的动作,她无条件地相信着她的副队,于是恒楠的镰影调转方向,为利维纳斯争取更多的空间。 那是拼上一切的一次尝试,利维纳斯比其他人想的都多,在复杂的情况中,他注意到了极为细微的丝线。 幽绿与深蓝斑驳的银色丝线,同时缠上了谢经年的身体。 深空与地海,同时向着谢经年伸出不怀好意的手。 利维纳斯想到一个恐怖的可能。 作为星际的旅行者,长时间的跋涉之后,祂们迫切地需要更换自己已经老旧的外壳。 时间与空间无法抵抗吞噬彼此的本能,祂们不言的默契,便是在蓝星彻底了却一路颠簸的战斗。 谁吞噬谁,将在这里得出一个结果。 蓝星是祂们长时间星际旅行的补给站,也是祂们选定的最终战场。 但不论最终谁赢得这场战斗,老旧的外壳都需要更换,否则无法支持下一次的长时间星际航线。 深空与地海不约而同地盯上了谢经年。 那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让这两个东西的意识,取代队长? 利维纳斯双眸冷漠如刀,他最终拼尽全力,剪掉了谢经年身上那些幽绿色的丝线。 地海与深空的意识,如果只有一个,谢经年是绝对不会输掉的。 利维纳斯这样想着,相信着,心里却如同被蛀空般疼痛。 在他前方,银辉之门关闭,被剪掉的时间开始重启。 银辉之门强硬且不容拒绝地,将他们全都从时空间隙中拉了出来。 利维纳斯几人面前的一切扭曲之后重新成形。 所有空间裂缝全部消失,他们环顾四周,只见暗沉沉的天际之下,是明晨之城那熟悉的轮廓。 在他们身后,无数的色彩渲染成银色,最终定格为一个正方形的形状,化为淡淡星辉,如烟花般砰地一声散掉。 天空之上,银色的鸟雀逐渐萎缩,深空的双翼交叠收缩,披散的羽毛如同旋转的旋云。 而远方的地海,传来让人难以忍受的巨大轰鸣声。 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天而降,死死钉入地海一般。 巨大的轰鸣声扫过之后,整个地海世界陷入诡异的寂静,巨大的声波剥离了一切声音,让所有人的耳朵失去运转的能力。 在谢经年被深空选中的那一刻,吴廉带着他的作者权柄跳入东海海脊。 作者权柄降世的那一瞬间,毫无准备的深空本体被连带的伟力击中, 混乱的算力开始告诉失去主脑意识的主机,休眠期已至。 因为错误的判断,深空的程序将祂拉入休眠。 地海与深空的主意识都在时空间隙中被牵制,无法回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