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现,穹一怔,随即冷笑一声,不再言语。 多亏有这样一条限制。 恒升长松一口气。 虽然母亲并未与他提过深空使者相关的故事,但是他离开墨提斯开始流浪之后,也在阿斯莫德大陆走走停停四处冒险时听过不少与之相关的传说。 那些传说中,无一例外,都在诉说着深空使者的可怕,冷酷,与喜怒无常。 这样的人,为深空卖命,阿斯莫德大陆的悲剧,不知道被他强行填了多少笔。现在又疑似艾塞克斯事件的真正幕后黑手,恒升在极度的愤怒之中逐渐冷静下来,意识到,对方似乎也被目前的情况困住。 “啧。讨厌的镜子。” 穹挥开袍角,语气中满是不耐。 “他无法再攻击我们。” 风小小松了一口气,和利维亚同时放下手中的武器。 “无趣,希望下一个场景,不要再这么无趣。” 穹对此不置可否,他冷笑一声,银色的菱形空间门被打开,黑袍翻动,人瞬间消失不见。 “……离开了?” 见最大的威胁因为命运石镜的限制愤而离开,利维亚感受着周围的气息,表情凝重。 “应该是彻底离开了。” 恒升揉着膝盖 ——刚刚他从高处落下来时,虽然有风小小的风帮助,但是还是不免受了点小伤。 “……就是他?” 风小小看不出有什么明显的情绪,少女整理着在战斗中散乱的发丝,眼神凛冽。 “方糖的帮手,深空的使者……能在暗处推动艾塞克斯剧本的,除他之外,别无他人。” 恒升顿了顿。 “总之,是和谢一样完全不同的人……虽然都是深空的使者……” “就是因为同样都是深空的使者,所以他们之间的不同才显得如此鲜明。” 风小小闭上眼睛,周围的风席卷而来,跨过混乱的时间与错误的空间,向她带来末日的讯息。 “所以才显得,谢能在这种情况下,仍旧保持的,那样的性格是多么珍贵。” “是啊……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看看这面镜子想要告诉我们什么信息——” 恒升摸了摸下巴。 在刚刚坠落的过程中,关于这个世界的大概信息已经通过那场会议被他们所了解。 在另一个时空,或者说另一个不属于他们的世界,谢与恒升的母亲恒楠,酷似嫉妒赦罪的利维纳斯,拥有同样名字但与懒惰赦罪完全不同的艾俄罗娅…… 他们生活在一个恒升等人完全没有了解过的世界中,并且似乎同样面对着深空与地海。 还真是阴魂不散啊,深空与地海。 恒升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他与利维亚,风小小两人相互借着力,一起直起身来,刚准备小心翼翼地观察四周,却被面前的一切由内而外的震撼。 银色的巨大鸟雀从远处的天穹垂下如雨云般的羽翼,那银色的亮色羽毛清晰可辨,明明有着生物般可怕的动态,但却整体飘渺如云烟一般,蒸腾且模糊,靓丽的尾端羽毛与远处阴沉的天连绵在一起,融合在一起,就像它就是天空本身一般融洽。 而鸟雀的身后,幽绿色的流星如雨落下,逐渐将海洋染为碧绿的色彩。 那些流星明明本体为幽绿的色彩,但却渡上了一层金色的光圈,像是被什么东西点燃一般。 而在阴沉的天际另一边,恒升见到了他童年时期卧在妈妈怀里,好奇且迫切地,心怀向往的,那个存在。 镀金与嫣红色铺满远处整个天际,橙红的圆轮落在那里,这座高楼天台的视野很好,可以清楚地看到圆轮周边的霞光万丈。 紫,蓝,红,黄,与淬金的白,不同的颜色如同被神明打翻的染色盘,和谐又复杂地混合在一起,美丽到让人窒息。 那是太阳。 虽然从未见过,只在母亲的讲述中,知道曾经有过一个地上世界,可以每天见到灿烂的阳光,虽然那抹阳光已经暗沉,变为夕阳。 但是那仍旧是太阳。 无可争议,无可匹敌,最极致的温暖与光。 巨大的震撼让恒升三人几乎木在原地,无法动弹,无法开口。 在幽暗阴森的地下世界,他们从未见过,能将整个天穹照亮到这种程度的光源。 原来……这才是晨,这才是白昼。 与之相比,地下的晨昏之环所谓的晨,像是一个笑话。 原来这就是谢的世界啊…… 恒升看着远处渐沉的夕阳,表情变化数次,最终还是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