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天河慢慢地从两人身边跑过去, 他目视前方,假装并未看见举止局促的陈念。
“怎么了吗?”沙弗莱明知故问。
“感觉太阳有点晒。”陈念慌忙中随便找了个理由。
可恶,他怎么就忘了这一点呢?下午三四节课是体育生们训练的时候啊!傅天河当然会在!
“但我们不正坐在树荫里吗?”沙弗莱看向西面天空中的太阳, 剧烈喷发着能量的天体将云层染成一百万种红色, 又在和东侧夜幕的交锋中融出微妙的紫。
“但还是有紫外线。”陈念让自己表现得足够理直气壮。
他张望向其他地方,寻找合适的藏身之处,对沙弗莱道:“我们去双杠那边坐坐吧?”
没等沙弗莱回答,陈念就迅速地爬起来,他一把抓起自己的众多铅笔和橡皮,夹着画板和布包, 一溜烟地逃离危险现场。
沙弗莱哭笑不得,傅天河已经跑到了操场的另一侧, 看样子一直在注意着他们这边的动静。
他知道今天这球自己是打不成了, 但也找到了比打球有意思多的趣事。
沙弗莱跟在陈念身后, 来到了远离操场的健身器材处。
陈念慌慌张张地看向跑道,确定没有其他人过来,才勉强放下心。
沙弗莱站在双杠中间,双手抓住横杠,手臂发力,轻而易举地撑起身体,坐上了其中一边。
他把双腿微微曲着,鞋底踩着另一条杠,居高临下地邀请陈念:
“要不要上来坐会儿?”
冰凉的金属杆很窄, 光是看着就知道坐上去肯定硌屁股,但是谁又能抗拒坐在半空中的诱惑呢?
陈念把画具全都装进包里, 把包挂在双杠上, 学着沙弗莱的样子双手抓住两侧, 蹦起来的同时手臂发力——
陈念的身体艰难地在半空中悬停了四分之三秒,就重重地跌回地面。
他不信邪地再次尝试,然而胳膊上的肌肉强度压根就不支持他撑起身子。
陈念:“…………”
沙弗莱:“我来帮——”
“不用!”陈念脱掉校服外套,活动着露在短袖外的胳膊,他盯着漆成黄色的双杠,被激起了胜负欲。
第三次尝试失败之后,陈词选择转换战略思路。
他两只手肘扒着同一侧的单杠,用脚蹬着竖直的杆子,以狗熊爬树般的姿势,努力爬了上去。
沙弗莱看在眼里,都担心他稍不留神一松手会掉下去。
终于吊在了一侧单杠上,陈念努力地伸出腿勾住对面,身体挂在两根横杆之间,这样他的胳膊只需要撑起上半身的重量就能坐起来了。
“牛不牛?”陈念气喘吁吁地问。
“牛。”沙弗莱佩服地鼓掌。
虽然姿态相当不美观,但好歹也是凭借自己的努力上来了,陈念和沙弗莱坐在同一边,从挂在横杠上的包里重新掏出画板。
他两条白净胳膊被摩擦得发红,特别是小臂内侧横着几道印子,边缘呈现出的淡粉色,莫名让沙弗莱想到某种会在春天盛开的花。
“我想看你的画。”沙弗莱定了定心神,重新把话题引入正轨。
“既然你都这么想看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做下展示吧。”陈念把一直捂在胸口藏住的画板递给沙弗莱。
陈念紧盯着沙弗莱的脸,毫不意外地看见鲜艳的颜色正迅速染上他耳尖,并且从颈部蔓延向脸颊。
画中的人正处在从少年向青年的过渡时期,少年的青春阳光和青年的性吸引发生着化学反应,产生微妙且完美的融合。
他一手撩起球衣下摆,去擦脸上的汗,身体因此呈现出略微的顶胯姿势,暴露在外的腰腹精壮。
腹肌当然有被好好的勾勒,除此之外,还有短裤松紧带在腰间留下的一圈泛红勒痕。
他微微侧着头,眼中流露出的慵懒神情,让整个画面的色气程度更上一层楼。
沙弗莱完全不记得自己打球时有过这个样子。
明明都已经做好了看到不得了画面的心理准备,怎么却还是控制不住地浑身都开始发烫呢?
“好看吗?”陈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