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天河算作是邀请的提议让陈词微微一怔。
体育生小腿没入看着就不干净的积水当中,脚上的一双鞋肯定报废了,他双手推着车不好撑伞,从发顶到裤脚,湿得透彻,偏偏还跟没事人似的,眼中带着晶亮笑意。
陈词:“我——”
“快上来。”傅天河催促道,“放心吧,我很稳的,你站好就行。”
其实陈词想说的并不是这个问题。
见傅天河意愿坚定,陈词不再多言,他迈开步子,站在了推车的平板上。
陈词手中的伞仍旧稳稳撑着,但朝着傅天河头上挪了挪,让雨水不再能光顾他的发顶。
其余几个还在台阶上犹豫的同学一直望着傅天河,碍于并不算熟悉,不好意思直接开口问能不能把他们也带上。
傅天河和陈词对视。
陈词:“我无所谓。”
傅天河笑了下,朝他们招呼道:“那什么,大家一起过来吧!还有位置呢。”
“那太好了!”
“谢谢你了。”
大家闻言赶忙过来,陈词朝靠近扶手的位置挪了挪,腾出更多空间,他的大腿外侧不免贴近横杆把手,挤在了傅天河手指握着的位置。
当陈词意识到不太对劲,想要朝旁边挪挪时,推车上已经挤满了同学,他动弹不得。
陈词:“…………”
傅天河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隔着一层薄薄的裤料,能清楚感觉到大腿的柔软,他不怎么自在地动了动手指,然而指尖陷进肉里的奇妙让傅天河惊慌失措地又重新握紧,不敢动了。
他脸上突然一阵发热,不敢去看陈词此时是什么表情。
“这位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啊?”又被搭载的陌生同学感激问道。
“我叫傅天河。”傅天河赶忙朝她笑笑,掩盖住尴尬,他定了定心神,推着小车调转方向,朝着校门口走去。
车上站了六个人,还是在积水中推着,绝对算不上轻松。
傅天河双腿用力蹬地,身体前倾,手臂和后背的肌肉都因发力而绷紧。
陈词的手将伞撑在他和傅天河头上,但还是在体育生额角看到了一滴向下滚落的水珠。
是汗,还是雨?
小车破开水面,如同滔天洪水当中的一叶方舟,大家异常兴奋,叽叽喳喳地讨论着这场难得一见的暴雨。
只有陈词不参与其中,安静地给傅天河撑着伞。
傅天河掌心出了汗,推杆又是金属握着难免打滑,需要不断调整握姿,但他每一次微动都能碰倒陈词大腿,让傅天河愈发慌乱,只能用最快速度推,甚至都小跑起来。
“哇!”
同学们发出惊呼,速度会带给人最原始的畅快。
更别提还是在水面上,跟大家挤在一起,推车的空间有限,稍有不慎就可能歪倒,只能相互搂抱着稳定身形,心里始终怀揣着落水的危机感,紧张更是加重了刺激。
欢声笑语中,傅天河顺利地推着车抵达校门口。
“到站了!”他些微喘.息着把推车停在路牙边。
道路两侧的人行路面更高,积水不多,大家纷纷下车,对傅天河表达感谢。
陈词总算能理解为什么傅天河在班里的人缘如此之好了。
这样性格的人,很难不受欢迎。
陈词最后一个下车,他脚步轻盈地踩在路牙最高的那块砖上,连鞋底都没湿。
“谢谢。”他对傅天河道。
“没事。”傅天河朝他笑笑,“你怎么回去?”
陈词:“我家里应该会来接。”
“那就好,我去把车还回去。”傅天河终于松开了一直被陈词大腿挤着的手,暗自活动着,推车把手上有为了增大摩擦而凸起的纹路,因为用力,印得他掌心也全都是。
但真正让他思绪不专的,还是手指背面残留的些许温度。
他视线略微向下,看到陈词裤子上的一小片湿痕。
那是雨水顺着胳膊流淌到手背,又因为紧密接触浸上布料的痕迹。
傅天河:“…………”
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转身朝着校内跑去。
陈词目送着傅天河。
体育生每一步都能带起飞溅的水花,他浑身都湿透了,背影逆行着,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