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 祝珩微怔,下意识打量起燕暮寒的手。 这是一双典型的武将之手,因为燕暮寒擅使弓箭和弯刀,掌心和手指上都有厚薄不一的茧子,看着就十分明显,摸上去的感觉更重。 祝珩虽是读书人,但从小跟着祝子熹学习骑术,也知有茧子是正常情况,何况他读书执笔也在指尖磨出了一层薄茧。 他不明白燕暮寒的意思。 “我的手很难看,不软。”燕暮寒拉过他的手,摊开细腻柔润的掌心,他想说配不上祝珩,但又怕祝珩动怒,嗫嚅道,“茧子很硬,牵手,会让长安疼。”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祝珩却觉得这句话有失偏颇,燕暮寒不用流泪,只是平铺直述心中所想,他就会心软得一塌糊涂。 当然,狼崽子变成小石榴的时候,要哭不哭却被逼出眼泪的模样也让他很喜欢。 祝珩反手握住燕暮寒的手,掌心相贴:“不丑。” 他一直知道燕暮寒在他面前缺乏自信,也一直在想办法纠正这种想法,但他属实没有想到,燕暮寒一个舞刀弄箭的武将会在意这种小事。 粗犷的性情之下,藏着滚烫炽热的爱意,被爱意包裹住的,是一颗敏感至极的心。 祝珩攥紧了燕暮寒的手,好似要通过这个动作,攥住那颗藏匿在深处的心,好好地哄一哄,好让这颗比想象中更脆弱的心不要胡思乱想。 “我并不觉得难看。”祝珩摩挲着他的指尖,从指根捋到指尖,每一寸都摸遍了,“能拉得开千钧弓,握得住夺命刀,还能为我遮风挡雨,我很……喜欢。” 他思索了许久,对燕暮寒而言,再多的溢美之词或许都比不过他口中说出的“喜欢”二字。 他的狼崽子面对他时怯懦又自卑,但也唯有他的偏爱能令燕暮寒改变想法。 燕暮寒呼吸急促,心口泛起甜蜜的情绪:“长安所言当真?” 十指相扣,祝珩欺身逼近,蹭了蹭他的鼻尖,过近的距离让彼此眼中的对方清晰可见:“自然是真的,除了遮风挡雨,这双手还能帮我拎书,为我盛汤烤肉。” 突然,他话锋一转,低声道:“能抱住我的腰,搭着我的肩膀,在我的背上留下零星的痕迹,不过我最喜欢你抱住自己的腿,对我展露所有……” 气氛一下子变得不正经起来。 燕暮寒嘴角抽搐,从感动到红着眼,变成羞臊得红了脸,话都说不利索了。 “怎么,怎么好这样说。” “有什么不好的?”比起怯懦自卑,祝珩更喜欢他羞恼的表情,“夫妻之间说点闺房秘事是很正常的,这些时日里只能看不能吃,我都对小石榴生出了相思之苦。” 祝珩将人抵在桌上,圈着他的腰,贴着他的胸膛,意有所指地蹭了蹭:“石榴籽长好了吗?” 第一次吃石榴没有经验,下嘴太重咬破了石榴籽,祝珩一直很在意,想帮忙施肥,照料脆弱的植株,结果被拒绝了 。 不仅拒绝,燕暮寒还不让他碰石榴籽了。 体贴的相公等了几日,羞涩的娘子还没有恢复正常,他只好来问一问了。 祝珩问的很巧妙,撒娇一般贴着燕暮寒的颈窝,呼出的热气激得脖子上浮起一片细小的疙瘩。 “让我看看?” 一个“不”字还没说出口,唇就堵了上来,一触即离。 祝珩挑着眉眼,笑意盈盈:“嗯?” “不——” 又是一个亲吻,带着响声,吧唧一口。 燕暮寒又欢喜又羞臊,态度逐渐软化下来,半推半就地任他检查石榴果实这些天的生长情况。 “似乎长大了些。” 护心甲上带着一层薄绒,解开之后,凉风灌进来,刺激得石榴果实抽枝发芽,挺立生长。 燕暮寒撑着身后的桌案,纷杂的军报被拂到地面上,他撑着桌子,和祝珩一起检查石榴籽的生长,种植新的草莓,将延塔雪山上开辟出来的花园打理得漂漂亮亮。 劳作到月上中天,两人才去休息。 西里塔在大军中住下了,除了第一日和祝珩起冲突,平时他随同将士们同吃同住,并没有表现出不快。 他没有作妖,燕暮寒也找不出差错,只能任他住下,嘱咐人盯着他。 还是按照计划行事,大军扫除边疆作乱的番邦小国后,便去邻近的部族逛上一圈,仗着人多势众,拿了不少好东西。 东二十四部被坑,西里塔本不欲理,但东西部目前休战,他只能做做样子问了两句。 祝珩一脸无辜,从怀里拿出一个折子:“烧秽夜宴,各部为替王上分忧,都允诺了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