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她想起那晚的厮杀惨状,这头一向喜欢独行的公狼,还是第一次展现出它的年轻力壮与冷酷凶残。 它用矫健有力的四肢和锋利尖锐的獠牙警告了整个族群。 母狼沉默着目送苍阆驮着人类跑向村尾,在原地缓了好一会儿,才再次扭头,冲着偷吃她家兔肉的懒狼破口大骂。 ...... 还是那个熟悉的青石板大院。 容姝被恶狼放在屋内,它则转头绕到屋外。 没多久,一双有劲的大手推开木门。 容姝抬头望去,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那匹狼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高大强壮的男人。他端着一碗肉,野性俊美的脸上流露出几分迟疑和忐忑。 他似乎不敢直接走进来,而是站在门口遥遥地望着她。 分开那么久,又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容姝再也没法用以前的目光去看待苍阆。 她必须承认,哪怕千里迢迢回到安岭,目的是来找他,但心底却也还是怕的、怨的。 怕他喜怒不定地吃掉她; 怨他为什么是一个狼人,哪怕真的是个聋子、傻子,也比是匹狼要好...... “你、你为什么没有吃了我?” 男人的喉结很明显地晃动了一下,他似乎也不知道该说些 什么,身体本能地朝着容姝走了几步。 “别过来!” 容姝后退两步,竭力保持镇定,“就站在那,回答我的问题。” 苍阆只能停住脚步:“不吃,不想吃你。” “为什么不想吃我?为什么要把我们送出山?就算你不喜欢吃人肉,但你明明可以放任那群狼吃了我们,它们才是你们的同类,不是吗?” 或许是她的提问太多,苍阆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消化完,终于能够开口。 “舍不得吃你。” “你的骨头断了......需要治疗,山里没有药。” “我不会让他们吃了你。” 说这些话时,他的声音格外地低沉,黝黑的眼睛透漏着最情真意切的诚恳。 此外,眼底还藏着一股浓郁的占有欲/望,以及再次重逢的躁动难安。 苍阆很想走到容姝的身边,将她拎进自己的怀里,让那具柔软的身体坐在自己的褪上......从未有过爱/欲的恶狼第一次感受到空虚,这股状似“饥饿”的痛苦无论吃进多少猎物的血肉都填补不了,它控制了他的大脑,使得那根只有原始欲/望的神经终于感受到什么叫思念。 他已经很久没有闻到她的味道了。 从离开这片山岭,将她放在人类世界的医院门口后,它就再也没有闻到过她的香味。 苍阆试探性地往前走了两步,他想亲近她,却又害怕她的抗拒。 容姝咬紧唇瓣,必须仰起头才能与他直视:“为什么舍不得吃我?” 为什么? 苍阆的脑海里隐隐约约有个答案,却无法准确地形容出来。 “吃了就没有了。”他又走近两步,“再也闻不到味道了。” 容姝的味道消失在山脚下的城市里,他甚至无处追寻,只能围着山岭的边缘一圈圈的蹲守等待。终日等不到人影时,他甚至会绕进山岭,将所有带着她气味的物品叼回自己的窝。 那些曾经被五人丢弃的进山装备,全被他捡了回去。哪怕是这样,上面的味道也在以一种难以察觉的速度在消散。 苍阆终于走到了容姝的面前,两人只隔着不到半米的距离,悬殊的身高差给她带来了极大的压迫感。 容姝下意识就想逃。 可下一秒,一根蓬松的狼尾就卷住了她的腰。 “什么东西!” 容姝惊呼一声,双手触碰到皮毛时,才反应过来这是从苍阆身后伸出来的狼尾巴。 步伐突然停住。 她想起月圆之夜,那根垫在她身下、使得她免于摔死的狼尾——这一刻,悬在半空中的心砰砰跳了两下。 容姝问出了那个自己最介意的问题。 “从认识我的那天开始,你是不是一直想吃了我?” “是。”苍阆回答得很诚实,但他的大手却小心翼翼地抓住了近在咫尺的白嫩柔荑,害怕她因为自己的回答而离开,“我很饿,明明吃了很多野猪和野熊,但见 到你之后, 还是很饿。” “不是肚子饿, 是脑袋饿。” “可我又很喜欢这种饿,你的气味消失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