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子还没好透,又遭重创,万幸没有伤及根本,但日后千万莫要再折腾了。” 不久前刚为三皇子医治的大夫,此刻又被抓了回来。 他愁眉苦脸地查看床上贵人的伤势,又想劝,又不敢劝。 没有任何一个伤筋断骨的患者敢这么折腾,昨日才刚上完药,正是需要静养的时候,今日就又跑到了马背上,颠簸使得伤势再次加重。 殷策忍着疼痛,脸色难看极了。 他也没料到那条妖蟒会突然出现,暗卫们为了带他逃亡,自然顾及不到他的腰伤。 好不容易从妖蟒的口中逃脱后,殷策差点下不了马背。好不容易被暗卫扶下来,却发现连木椅都坐不稳了! 这才又急匆匆地绑来了熟悉的大夫。 “带他下去。” 眼不见为净,殷策此刻根本不想见到这个一脸不赞成的腐医。 真是无用! 暗卫立刻将大夫拖了出去。 寝房再次恢复清净,只剩下几个藏在暗处的侍卫,以及一个白眉道士。 不等殷策质疑,白眉道士率先开口,一下子就叫出了他的真实身份。 “贫道见过三皇子。” 殷策的眼神立马变得幽深,看过去的目光中也带上了打量:“你是如何得知本宫的身份?” 白眉道士抚着自己的白须,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自在地站在原地,丝毫不惧一位皇子的打量。 “三皇子或许不记得贫道,但贫道却对三皇子记忆尤深。” 他说得话云里雾里,根本什么也没解释。 殷策有些不耐烦:“说出你的身份。” “贫道乃长生观的道士,殿下儿时曾来过道观,贫道与您有过一面之缘。” “长生观在京城,你又怎会出现在这里?” “贫道算过自己的命数,自知时日无多,所以才离京巡游。今日恰好途径此处,遇到了殿下。” “一切都是缘啊!” 殷策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眼,随即仿佛想到什么。 “道长怎么称呼?” 白眉老头笑呵呵地抚着长须:“贫道法号玄阳。” 玄阳?! 殷策瞬间想起来了。 他儿时确实去过长生观,还与观主见过一面,腰间的这枚福袋,就是观主赠与他的。 而那位观主,就是玄阳子! “你是长生观观主?” 殷策惊得差点坐起来,直到疼痛再次袭来,使得他的面目有那么一刻的扭曲。 “现在已经不是了。”玄阳子长叹一声,“道观已由贫道的弟子继承,如今不过是一个云游四方的闲人罢了。” 殷策不关心这些,他知道玄阳子来到南府后,第一反应就是活捉那条妖蟒! “玄阳道长,你来得正凑巧。” “南府如今有一条妖蟒作祟,不仅 重伤了本宫,还拖走了本宫的未婚妻。” 一旁的侍卫极有眼色地接过殿下的话,将这两日的遭遇重述了一遍。 玄阳子听完,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殷策不着痕迹地观察着他:“不知道长可有法子活捉它?” 玄阳子又仔细确认了一遍:“那妖蟒长得什么模样?” “黑鳞金瞳,蛇身约数百尺长。”侍卫有些后怕地回想,“它盘旋在树林里,没人能看见尽头,只知道它的速度极快,顷刻间就能追上一匹千里马。” 原来是它。 玄阳子面露愠色:“若贫道没猜错,曾在七八十年前见过它。” 七八十年前,他跟着自己的师父误入深山,遭遇了十几匹狼。 那年大旱,世间正好闹饥荒,饿死了无数人和动物。 那十几匹狼,全都饿得瘦骨嶙峋,看向师徒二人的眼珠子,馋得冒绿光。 它们是没开灵窍的畜生,哪怕是法术高强的师父也拿它们没有办法。 生死存亡间,是一条滔天巨蟒游走过来,吞掉所有的饿狼。 巨蟒吃饱了肚子,也就压根没管剩下两个人类,懒洋洋地又溜走了。 玄阳子那会儿十岁,闻到巨蟒身上的妖气,刚想出手解决它。 很快就被师父制止了。 “师父?” “它身上并无罪孽,莫要随意出手。” 师徒俩这才侥幸逃脱,顺利地从深山里走出。 后来师父也曾感慨过:“算起来,那妖蟒也算是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