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照这么说这位房主太太丈夫的年纪似乎不小了?”
书桌后,纪景行睨了他一眼,眼神意味深长。
他见那叫素云的丫头,双手洁白细腻,一看就是贴身侍候的大丫鬟,自然做不了粗活。
这又弄个做饭的大娘来,显然是为了拾遗补阙。
真是难为她了,为了把来历编得能自圆其说,这一番唱念做打,估计都是唱给东厢听的吧。
“这位颜太太生得如此貌美,竟嫁了个年纪大的男人,真是有些亏了!”
“怪不得他丈夫如此疼她,小门小户又是买丫鬟,又是请做饭大娘。”
小门小户要看在谁眼里了,换做普通人家,这家子算得上是个富户了。
见蠢书童煞有其事地在那儿念念有词,还替人感叹可惜,纪景行忍不住揉了揉额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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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素云的帮忙,一篓子菜很快就处理干净了,被潘大娘拿进厨房去做。
素云大抵存着一雪前耻的心思,全程跟在一旁,两人一边说笑一边处理菜食,很是和乐。
不一会儿,厨房就传来诱人的香气,飘得满院子飘香。
东厢,同喜蔫头耷脑的。
“公子,咱们晚上吃什么啊?难道还吃粥?”回忆起他中午吃的那两碗粥,同喜小圆脸扭曲到像吃了毒药。
“好香啊,也不知他们做的什么好吃的?”
“怎么小的还闻到东坡肉的香味儿?”
没人理他。
同喜抬起头,有些哀怨地看了书桌后一眼:“公子,你别以为小的不知你中午出去偷吃了,你回来时,身上有葱油面的香味儿。”
一个小纸团准确地弹在他的额头上。
明明力道并不大,偏偏同喜做出一副吃疼表情,又借机偎到近处来。
“公子,要不我们去看看她们在做什么好吃的?说不定那房主太太好心,送我们些吃的?”他一脸谄媚讨好样。
“明明是你想去,为何说我们?”
“好吧,是小的想去,”他可怜兮兮的,“难道公子不想吃点可口的饭食?为了装穷书生,公子临行前就带了那么点儿银子,为了装穷书生,在客栈的时候,我们每天以白面饼充饥。”
同喜说得怨气丛生。
其实纪景行也不是天天啃白面饼,总能出去吃点东西打打牙祭,但同喜是个书童,哪能也给他打牙祭?
于是就成了啃多日大饼的他,现在特别馋,馋得闻到院中传来的香气,便口水泛滥。
“你若想去便去,不要拉上我。”
说是这么说,纪景行却站了起来,率先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院中,饭已经做好了,磬儿和素云正帮着端菜。
颜青棠抄手站在屋檐下。
几人有说有笑,正打算进屋吃饭,哪知东厢里出来了人。
“颜太太。”
“季公子。”颜青棠表情一僵,又连忙端起笑。
“我那书童同喜,实在是个笨手笨脚的,每次让他做饭,不是饭煮糊了,就是菜烧焦了。”
所以?
颜青棠眨了眨眼,心里一遍又一遍对自己说,我就是图他色,我就是图他色,大不了到时多补偿他点银子。
渐渐心里安定下来,也听出对方话里的潜意。
“要不,季公子进来一同吃些?”她邀请道。
“这怎么好意思?”纪景行表情赧然,还带点窘迫,“小生是想,要不小生付饭食钱,让贵家大娘每日顺带着帮忙做一些?只做两人的,随意即可。当然若是不方便,就算了。”
“怎会不方便!没有什么不方便的!”正想怎么接触,这就送上门来了。颜青棠怕这书生被臊跑了,连忙道。
又说:“不过现在再做,也有些来不及了,要不公子就进来一同吃一些,明日再单独给你们做?”
“这——”
“好啊好,谢谢房主太太了。”一个圆脑袋冒出来说。
正是双目放光的同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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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这个欢天喜地的小书童,再看看一旁似乎想捂面的书生,颜青棠有些忍俊不住。
若她没记错,之前在客栈前与人争吵的也是这小书童?
好像叫同喜?
倒是个好喜庆的名字,人也长得喜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