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的庄园只有我和我的情人能住。”我抬头望着连坐都坐不老实的人,我还记得他的名字。温迪,那是风的意思。于是我又问他:“或许我可以再问你一次那个问题。你愿意做我的情人吗?”
“哎呀,小姑娘怎么张口闭口都是情人。”他像是踩着风,身姿轻盈的落在地上,“就不能是爱人吗?”
可是我只想行乐,不想喜欢人了唉。
我右手撑住下巴,上下打量他:“你成年了吗?”
这是我最后剩下的良心了,我所剩不多的道德感还是不允许我向未成年下手。
“所以这个问题为什么会放在最后问?”温迪一时搞不明白面前这位小姐的逻辑,她有些过分开放且自由了,“而且我早就到了能喝酒的年纪了。”
所以只是长得嫩,不是未成年。
罪恶感在远离我。
“自由之都奉行的就是及时行乐。我很喜欢你,但是不能和你结婚。可我又不愿意放弃你。”所以互相做情人是最好的选择了。
在蒙德,有的贵族甚至以养情人为荣。
“我喜欢及时行乐。”他似乎在纠结,半晌后右手轻握落在左手掌心,“或许我们可以试试?”
……我拥有了新的塞西莉亚花。
我在庄园一连住了好几日,不知道是不是心情不错的原因,一直反复的病这次似乎没有跟来。
新上任的情人和我相处颇为愉快,于是数不尽的美酒与苹果被板车载到我的庄园。
苹果和酒都是温迪喜欢的东西,他费心思讨我开心,我自然也会稍微花些心思回报给他相应的欢喜。
只不过随着今天的车队一起来的还有父亲的口信。
羽球节近在眼前,父亲正催我回家。
在羽球节三天比赛之后要开启为期十五日的狂欢,那是贵族们一年中最大的交际舞台。父亲的心思不难猜,估计是让我趁机会相个亲。
我把目光移向对面因为醉酒趴在桌面的温迪身上。都醉的不省人事了,他手里还紧握着杯子不肯放。
之前我最讨厌满身酒气的人,刚喝完酒的父亲甚至不能靠近到我五步之内。而现在,隔着一张不算长的圆桌,我居然能安稳坐在一个喝醉的人对面看书。
虽然不排斥这样的温迪靠近,但我没打算就这样抱着他给人醒酒。毕竟清醒着调情还算是情趣,喝醉了之后可拉倒吧。
所以等我把要回家的消息告诉清醒的温迪时已经是第二日清早,庄园外的马车估摸着都已经备好。
他既没有控诉,也没有试图阻拦我回城里,只是撇撇嘴,坐在床沿上叹气,眼神一直没有从我身上移开。
我难得生出些愧疚:“如果你觉得无聊,可以去城内转转。这几天蒙德大概会很热闹,羽球节的比赛就要开始了,如果你有兴趣,也可以加入试试。”
温迪还是不说话。
他的辫子在昨天入睡前就被解开,现在那些发丝正不安分的乱飘。杂乱发丝的颜色与他干净透明的青绿色眼睛如出一辙。
我皱眉扬声道:“你不要撒娇。”
闻言他立刻摆出一副我在无理取闹的表情反驳我道:“我哪里有撒娇?”
我无话可说,但是尝试继续辩驳:“身为情人,怎么能这么粘人。”
温迪哇了一声,顶着一张委屈的脸从床沿跳下来:“你要始乱终弃吗?而且我们明明说好的是爱人!”
……可恶,我说不过他。
而且。
“我以为你不会想跟着我回家?”虽然相处的时间并不算长,但足够我大概了解到温迪是个什么样的性子。
他身上有属于吟游诗人的浪漫,还喜欢耍小性子撒娇。那应该是能称之为撒娇的,即使他每次都会反驳我的观点。
他是自由的,正如同神明为这个国度赐下的祝福。
劳伦斯家不一样,被簇拥着成为这个国家实际掌权者的劳伦斯是被禁锢着的。
“吟游诗人也会好奇一些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地方吧。”温迪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他凑近到佩尼娜身前,再次嗅到那种颇为独特的味道,属于洪流之中最难捕捉的时之风。好奇心旺盛的风神选择对自己感兴趣的事追根究底。
于是他伸手抓住这缕特殊的风:“不会真的要拒绝我吧?”
我伸手把温迪原本就不算整齐的短发揉成一团乱:“那就赶快去洗漱,太慢我可就不等你了。”
他好粘人。
我好喜欢。
我的好心情只持续到马车进门之前。
“让我看看是谁回来了?原来是佩尼娜大小姐?”哪怕隔着车帘,巴克的声音依旧清晰地传进来,里面有掩饰不住的恶意。
如果由他来接手劳伦斯家,那蒙德的未来真是难以想象。
“看来你手里羽球节的一应事务应该已经忙完了?居然有空在这儿和我说话。”我从车厢里出来,听到身后的动静伸手扶了一把在我身后下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