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他同样也不会。
他是这夏朝的王,是子民的天,永远统治着他们。
......
伊尹刚走,关龙逄那一群大臣又来了。
姒履癸最近被他们弄得极为烦躁,甚至无数次想把为首的关龙逄给剁了。
可神仙已经预言过他杀了忠诚劝谏的关龙逄,背负骂名,所以他不能这么做。
姒履癸只能磨着后槽牙,听关龙逄带着大臣们过来指手画脚,絮絮叨叨说的还是那么些事——
“王,您快把妺喜送走吧!留在待在王宫里,是个祸害啊!”
姒履癸拧起眉头,“孤的王后很好,绝不是神仙所说的妖妃,你们可看到她每日穿的什么?如此节俭吃苦的王后,该是天下典范。”
反正姒履癸把妺喜看得牢牢的,她那三个小癖好关起门来也只有他知道。
所以姒履癸爱怎么说就怎么说,还能睁着眼睛说瞎话。
“孤本就不近女色,如今神仙警示后,更是没再碰过她,你们不必担心。若无事,便都下去吧,别打扰孤品尝这鹄羹。”
换句话说,就是你们快滚吧。
姒履癸表情难看,一脸“想杀人”的阴沉。
未来的奸臣赵梁最会见风使舵,连忙站到姒履癸这边,拱手道:“臣也认为,王后贤良淑德,母仪天下,与那‘妖妃’二字实在扯不上半点关系!”
“不错。”姒履癸看他一眼,这么多臣子中就数赵梁最懂事,说的话最叫人舒服。
姒履癸赏了赵梁半碗天鹅羹,让他坐下来吃,又亦一挥袖袍,叫其他人赶紧滚。
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其他大臣看王不高兴,不愿意触怒他,用自己的性命来铺就暴君所杀第一人的历史。
唯独关龙逄仍挺着脖颈,直言劝谏道:“王,臣请求,将倾宫拆除。”
“你说什么?”姒履癸眯起眼,眸光冷然如一把利刃,唰地扫过来。
关龙逄并不害怕,坦言说:“神仙言语中对倾宫多有不满,王的倾宫便象征着暴君无道啊!”
“孤修个倾宫就是暴君了?真是荒唐!可笑!”姒履癸气得一巴掌把面前的桌子拍成了两半。
他真是有冤没处说,怎么在自己家搞搞装修都不行?
那他还能做什么?
赵梁连忙力挺姒履癸,“王,您别动怒。倾宫已经建好,若此时拆除,那才是兴师动众、劳民伤财、铺张浪费。夏朝王宫本就该是天底下最气派的建筑,倾宫如此,乃是夏朝兴旺的象征啊!”
“说得好!”姒履癸总算心里舒坦了些,还是赵梁懂他。
于是,他又赏了赵梁半碗天鹅羹,盛怒的表情渐渐恢复,“倾宫乃孤花费心血所建,谁敢动它,孤便要谁死!”
大臣们再次吓得脖子直缩,连忙去扯关龙逄,叫他走了算了。
王的主意大得很,从来不是他们这些臣子能劝得动的,这是早就知道的事,何必白费力气呢?
可关龙逄脾气倔强,他纹丝不动,站在原地,“王,自从半月前神迹降临后,各地民心已有所不安,尤其想到您的倾宫和新封的王后都在神仙预言之中,各部落早已人心浮动。”
“动?”姒履癸冷冷一哼,“谁敢动,出兵教训便是。”
姒履癸无敌天下,纵横四海,还真没怕过谁。
就连神仙说会灭掉他的商国,在他看来,也不过像他捏玉石一样,轻轻一捏,就能粉碎。
关龙逄竭力相劝,额头青筋都爆起来,“王,以武力压制各诸侯,兴兵动众、劳师行远,不是良策啊!人们都不想打仗......”
“不想打仗那便乖乖当他们的诸侯,臣服于孤,每年朝贺。”姒履癸霸气又理所当然地说,“孤又不是那般暴虐横行不讲道理的君王。”
打仗他也辛苦啊,得带着军队到处跑,哪有待在王宫里天天抱、不对,是管教妺喜来得舒服。
......
见姒履癸还是这副态度,关龙逄连连叹息,摇头,最后带着大臣们无奈地离开。
姒履癸不明白这老头天天一副不活了的样子摆给谁看。
他现在干得这么好,就不能好好看一下他的功绩?
非要拿神仙那些子虚乌有的预言来说事,实在气人。
晚上,姒履癸也不知道是被气到还是白天和臣子们、伊尹的对话,竟然让他做了一个罕见的梦——
他梦见自己走在河边,竟然看到两个太阳从东西两边升起来。
一时天地间刺眼无比,令他从梦中惊醒。
妺喜睡在姒履癸的身旁,迷蒙地睁开眼,看到姒履癸脸色黑得发亮,满头是汗,久坐沉默。
“王,您怎么了?”妺喜好生奇怪,她第一次见到姒履癸的脸上竟然露出类似害怕的神色。
这个不可一世、强横无比的天下之主,竟然也会惊惧?
“............”姒履癸回过神来,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