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拖出去砍了,却忽然见终古走进来禀告。
“大王,今年诸侯国的朝贺刚送来了。”终古知道姒履癸最关心什么,便补充道,“商国又是进贡最多的。”
“他倒是懂事。”姒履癸轻哼一声,显然还是对神仙预言之事十分介意。
“如今天下太平,万国来贺,大王不必担心那小小商国。”终古低头笑着,后背却是冒出一些冷汗。
姒履癸易怒,臣子们都怕招惹他,偏偏姒履癸还聪明又敢想敢做,就更让臣子们畏惧。
听到终古谦卑谨慎的夸奖,姒履癸不在意地抬起眼问:“哪些地方今年没来朝贺?”
终古再次头皮发麻,知道必然要触怒姒履癸了,却还是不得不照实说了几个部落的名字。
说到最后一个,姒履癸不高兴地眯起眼睛,“有施国?他们怎么回事?好几年了,一直不来朝贺,这是想反了我?”
“他们有施国哪敢啊。”终古抹了一把汗,“有施国国力微弱,晾他们也不敢与大王您作对啊。想必是被什么原因耽误了。”
姒履癸哪管那么多,天下这么多诸侯国,就他们有施国有难言之隐?
不过就是对夏朝的王权不够尊重罢了,没那么多有的没的。
而这种情况,姒履癸想都不必想,就一个字,打!
有施国,该去教训教训了。
……
一时间,被激怒的姒履癸暂时忘了刚刚这小小奴隶的事。
有施国接连几年不肯朝贺,连赋税也是一拖再拖。
姒履癸想不明白啊,你一个小小的有施国到底硬气在哪里?
难不成觉得我姒履癸已经成了暴君,转眼就要亡国,所以已经暗地投奔了商国?!
姒履癸越想越气,不日就调动大军,再次亲征,直接围住了有施国的都城。
有施国与大夏朝比起来,那便如同霄壤之别,都城更是没法跟夏王都比。
这儿说是都城,其实也不过是巴掌大的一块地方,最大的那几间木头房子连在一块,围上简单的装饰品,就是有施的“王宫”。
其余的都是些半地穴式的房子,散落在周围,连街道都只有简单几条,既不平整,也不宽敞。
姒履癸带人将这里团团围住,他现在非常生气,后果自然也非常严重。
“众兵士随孤将此处踏平!从今日起,天下再无有施!”姒履癸气冲云霄的声音回荡在天地间。
有施国的国主吓坏了啊,他没想到姒履癸居然亲自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征讨他这小小的有施国。
他只是因为穷,几年没有朝贺而已,夏王朝那么多诸侯国和部落呢,怎么就盯着他这里来了。
有施国国主叫苦不迭,却又不敢反抗。
他带领的这些人们要是和夏王硬碰硬,便是以卵击石。
他头晕目眩地看着姒履癸坐在马匹上的勇猛神姿,那粗壮的手臂,那强健的身躯,那无可匹敌的力气,光他一人就可以践踏所有。
“王,实在不是我们对您不敬,我们近几年实在是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了啊……”有施国国主欲哭无泪,忙挥挥手叫奴隶们牵着牛羊马匹过来。
他卑微虔诚地行礼,“王,这是我们最后的牛羊和马匹了,我们愿意全都奉上给您。”
姒履癸坐在马上,俯瞰这群匍匐在地的人们,“现在终于知道孤是你们的王了?”
他鄙夷地看着这几十只牛羊和马匹,一脸“你塞什么垃圾玩意儿给孤”的表情,“孤从王都奔袭到此,就为了你这些牛羊马匹?”
话音落下,有施国的黎民又抬来几箱财物,有施国国主的声音都在滴血,“王,这是我们有施国最后的财物了……您都拿去吧,是我们孝敬给大夏朝的。”
姒履癸再次嫌弃,连话都懒得应了。
他姒履癸像是缺这点儿财宝的?
看不起谁呢!
他要的,是大夏朝不容藐视的威严!
眼看姒履癸杀气腾腾,没有半点回缓余地,有施国国主绝望地闭上眼,伸长脖子,只能等死。
可忽然——
“王,求您别杀我父王,有施妺喜,愿将自己献于王上,只求有施国上下安然无恙,能得到王的饶恕。”一道清澈好听的女声响起,像在这片浑浊混乱的土地上吹来一缕最干净的风。
姒履癸立于马上,原本轻慢、不屑、不可一世的表情都被这风吹散,只剩怔然。
他看到一个身着霓彩衣的女孩光着脚跑到他的马前,她那双漆黑美丽的眸子里盈着潋滟水波,仿佛会说话,身后披散的长发如同最柔顺的丝帛绸缎。
她伸出又细又白的手指,搭在他的鞍上,仰起来的那张脸好像还没有他的手掌大。
姒履癸有那么多的妃妾,见过那么多的美人儿,却好像没一个人比得上她的一根头发丝。
那时还没有“一见钟情”这个词,姒履癸只是忽然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被一种从未有过的欢悦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