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鹤道望攻去。
竹林之中,纷乱的剑光将落叶削得破碎,符文与衣袖翻飞,鹤道望却巍然不动。
等到虞禾被打飞出去第五次的时候,她累得瘫在地上起不来。
鹤道望站在一边,垮着脸瞪了她一眼,吓得她又强撑着爬起来。
“打了这么久,峰主你真的一根头发丝都没断吗?”虞禾有点崩溃地问。
“没有。”鹤道望说完这句,却抬起了一只手,露出袖角一个细微的口子。
“我干的?”
鹤道望懒得回应她的蠢问题,不耐道:“从今日起,每月上旬看守罪牢,其余时间随缉过堂的人去捉拿要犯。”
“要犯也捉完了我做什么?”
“去种地。”鹤道望的回答简单又不失嘲讽。
虞禾也不问了,追上去感谢鹤道望,被他骂了好几句才赶走。
悔过峰虽然不比其他宗门有着更大的辖地要保护,也不用时常下山去除魔卫道,却有需要下山追查逃犯的时候。对于悔过峰的弟子来说,下山追查逃犯的危险程度仅次于做鹤道望的侍从。
虞禾明白鹤道望应该是想让她去历练一番,在山门中众位同门再如何切磋,终究会有几分顾及,只有面对真正的敌人,她才会有不遗余力的发挥。
虞禾从来没有御敌过,第一次遇上与邪魔外道的场面,就是在鬼市那次。至今为止回想起来,仍会让她心中发怵。那一回过后,她夜里做过好几次噩梦,梦到自己也像几位师兄前辈一样,被强悍的剑气劈成两截。
带她下山的前辈看她面色紧绷,全程一言不发,猜想到是心中紧张,安慰她:“第一次出山历练都是如此,这一回只是捉个普通的邪修,不会有什么大事,这么多人,哪里轮得到你。”
虞禾点点头,心中的不安却没被这话消弭。
这次要捉拿的是一个高瘦到长得像竹节虫的邪修,他的身体能掰成好几段,用诡异的姿势对战。据人传,他会将人声模仿得惟妙惟肖,引不明觉厉的凡人去寻,而后将人拖走虐杀。
正如前辈所说,根本轮不到她出手。前辈们见她是新来的外门弟子,知晓她修为差,也都将她护在身后,等那邪修被打得力竭之时,才被当作试招的工具人留给虞禾练手。
即便对方已经精疲力尽,也是杀人无数的修道之人,虞禾这样的新人贸然上去对战,依然有些力不从心,剑招都显得急迫慌乱,好在最后只受了点轻伤,还是成功降住了对方。
回去的路上,前辈教导她:“在与同门切磋之时,彼此会有留手,而在外御敌,对上的往往是以命相搏的邪魔,在拼尽性命的时候,战斗的威力要超出平常许多。而且同门之间彼此熟知,便是不清楚对方的招式,也不会使用通过极端阴损的法子,而这些都是亡命之徒,离奇诡异不说,出手便是杀招,你需得时刻心中警惕。再加上我们外出对敌,产生不可预料的变数是常有的事,要学会变通……”
虞禾理解了前辈的意思,从那之后又陆续下山出了几次任务,每一回都让她受益良多。身上的伤势也比与同门切磋要更为严重。
以她的修为,在不明晰对方的时候,五五之分的局面也会成为四六分,四六分的局面,差异便更大了,因此只能更为小心,提防着时刻要命的危险。
不过几次,她便觉得身心煎熬,连监守罪牢都成了一件修养身心的差事。
虞禾是一个很怕死的人,所以她从来没想过找根绳子吊死,试试能不能穿回原来的世界。也没有干过任何可能没命的事,然而现在要下山面对阴险凶恶的邪魔,每一次她感觉自己要没命了。
或许正是因为怕死,让她在发挥中心有旁骛,无法将剑招发挥最极致,对敌的时候会落于下风。一次去辖地平息镇上的魔修作祟,虞禾辛苦将对方击杀后,握剑的手还在抖。把剑捅进别人血肉里这种事,她至今没有做习惯,就算面对的是罪孽深重的恶徒,她也做不到像切瓜砍柴那样果断利落。
虞禾平复着呼吸,转过身去向师兄招呼,想说自己已经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