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萍水相逢的人会这么热心肠,甚至有些受宠若惊了,连忙道:“多谢前辈照拂!”
这样一来是再好不过了,既能在栖云仙府学到东西,又能便于她日后拜入姑射山,而且短短两年多,她一个外门弟子也没什么机会碰到谢衡之,就算远远撞见了,她低下头装作看不见也就过去了,谢衡之也断不会上前与她相认。
虞禾这样一想,好像昏黑的前路一时间有了光亮,就算微弱也足以振奋人心了。
她会好好修炼,无论前路多苦都要坚持,有朝一日,她也能练出心剑,再找到回家的路。
——
谢过陆萍香后,虞禾又走了三十里路才到报名的望仙台。
正如陆萍香所说,她已经筑基,又身无魔气,并非大奸大恶之人,入选也是意料之中。除了负责遴选弟子的门徒,还有各宗的人在挑选资质上乘之人,等着收入宗门,以免叫其他宗抢了先。
若不是谢衡之,虞禾至今还是个不能修炼的普通人,也是因此,即便替她逆天改命,她的根基也称不上好。
各宗的内门弟子为了抢人吵得热火朝天,还有当场辟出一块地比试的,周围站满了看热闹拱火的人。像虞禾这样没人抢的,一般就要先在名册上填好名字,等着被分配到各个山门。运气好些的会分去做各宗外门弟子,也有运气不好的被分到栖云仙府各类掌事的手底下,通常是吃力不讨好,干得多学得少还被其他宗的人瞧不上。
虞禾就只能乖乖地填好名册,叹口气准备从人群中穿过去,等着一会儿分配的结果出来。
在老老实实等人叫名的半个时辰里,她已经见到各宗的人打了好几个来回,术法武器在场地上乱飞,被误伤的长老骂骂咧咧地上前揍人,然后没安分多久就又有人打起来了。还有离家出走的王孙公子,被家中派来的一帮壮丁当场五花大绑给扛走了。
虞禾坐在树荫下,杵着脑袋看着望仙台上的人和事,消磨等候的无聊时光。
她在这儿坐了好半天也没人领走,像谢衡之资质那么好,走进山门应该就有好多人为了抢他而大打出手。
世上天才这么多,怎么就不能有她一个。
连着叹了好几次气,虞禾终于听到登记名册的道者念她的名字。她跑过去接了木牌,就听见道者说:“去那边找悔过峰的弟子。”
话一说完他就跑去凑热闹了,虞禾还没看清他指的是哪儿,只好自己先去附近找找。
为了看剑宗和八宝法门的人打架,看戏的人把一大块地都围了起来。虞禾绕过道,边走边打量手里的木牌子,上面刻着悔过峰三个字。她在路上就听见别人说了,悔过峰的差事很不好做,那里关押的都是穷凶极恶之徒,数千名邪魔歪道在洗心台丧命,脏活累活多到干不完,每年都有悔过峰门徒闹着要叛出栖云仙府。
虞禾本来还有些悻悻然,然而想起陆萍香的话,又觉着受到了鼓舞,对这样的结果很快又欣然接受了。
正当她心情好转之时,忽然一股巨大的冲力猛地撞过来,直接将她整个人掀飞在地上滚了两圈。
“我靠出事了!”
“坏了坏了,赶紧救人!”
虞禾被撞得头昏眼花,就听见周围叫嚷的声音,刚要撑起身就疼得叫出声,眼泪也不由自主往外冒。才被人扶起来,鼻腔又是一股温热,抬手一摸,手上一片猩红。
虞禾愣住了,抬头往前看过去,两个男子蹲在她面前,颇为心虚地望着她。
“实在对不住,方才把人踹出来撞你身上了。我实在是没想到他功力这么差,我就轻轻一下他能被踹出五丈远。”一个剑修打扮的清俊少年面色愧疚地道歉,话里却还在跟人争锋较劲。
另一位八宝法门的弟子冷笑三声,讥讽道:“剑宗之人果真毫无教养,闯出事端还不知悔改,仍是牙尖嘴利,丝毫不见羞愧。”
“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
“你让我说我就说,你算什么东西?”
萧停怒上眉梢,对方同样不甘示弱,两人一言不合又想出手再战,忽然一道清脆的少女娇叱声传来,将两人的争执打断。
“萧停!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吗?你看你又惹祸了。”粉裙少女叉着腰,居高临下地望着虞禾,说道:“人家刚入门就被你们伤成这样,还不赶紧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