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狐妖……心魔竟然隐隐不稳。
戾气横生着,莫名想要毁掉些什么。
他蹙紧眉心,而后听到一阵淅淅沥沥的细小声响在不远处响起,空气里忽然涌出一股尿骚味儿。
沈惊时握住杯盏的指骨一顿,轻轻转过头。
看着那木柱上被铁链洞穿了肩胛骨,此刻正不住发抖着尿了一地的瑟缩修士。
沉默着站起身,走得近了一些,长剑划破对方胸前皮肉,汩汩涌出浓稠嘀嗒的鲜血。
那双淡漠平静的漆眸微微一哂,笑了,“骨头这么软,你是什么品种的废物?”
浑身血淋淋的修士奋力呜呜着,恐惧的脸上满是祈求。
青年剑修努力控制住身体里那股翻腾起来的嗜血欢愉,神色微微古怪着,“想让我放了你?”
被塞住嘴巴口不能言的修士猛点头,脸上是涕泗横流后留下的干涸印记。
俊美的青年叹息一声,“可你不该弄脏了我的地。”
那修士彻底绝望起来,混浊双眼迸发出浓烈的恨意与怨毒。
从来没有清风霁月的天才剑修!
小荷仙门的沈惊时,不过是一个美丽残忍,没有同理心的怪物!!
自己也不过是秘境之中夺宝失利之后,没忍住逞了一时口舌之快,气急败坏地对他辱骂了几句。
沈惊时竟然敢!
这个欺世盗名!披着人皮的怪物!
不过很快,那双满含恨意的混浊眼睛就被剧烈的痛苦逐渐覆盖。
石室周围早已被布下隔音的结界,不会有人听到那不绝于耳、令人心惊肉跳的惨烈哀叫……
*
秦姩是在醒来后的当天夜里,被安置出揽月居的。
照顾她的宗门师姐见她在灯下怔怔着一张小脸,失魂落魄的样子,没忍住低声安慰了两句,“秦仙子不必如此,我看大师兄对你很是不同呢。”
灯下的小脸微微一滞,有些难以掩饰的期许,“真、真的么?”
“是啊。”
师姐的语气微微感叹着,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艳羡在里头,“秦仙子可是第一个光明正大,被大师兄抱着进来揽月居的人!”
虽然小师妹也死乞白赖进来过几次。
但往往屁股都还没坐热,后脚就被撵出来了,那应该不算。
秦姩脸色红红,讷讷问着,“你们是不是都很崇拜沈……惊时?”
只有那人不在的时候,她才有勇气叫出这个名字∶惊时。
沈惊时。
“那当然!大师兄可是我们宗门之光!惊才绝艳的剑修天才,胸怀坦荡不说,偏偏还生得那般俊丽模样。
可以说除了不太好接近之外,根本没有任何缺点!”
小荷仙门中人的统一认知∶他们的大师兄就是最最完美,最最清风霁月的雅正君子!
滤镜大概有八百米那么厚。
不过……
师姐转头看了看灯下小脸微红的美人,忍不住提醒说,“秦仙子受了这么重的伤,灵脉受损后很难再修复如初,以后若是修炼的话,只怕也会更加困难。”
秦姩一滞,眼睛里亮起的光也逐渐黯淡下来。
“不过秦仙子不用担心,你可以去求求大师兄,说不定他有法子呢。
据说老宗主在藏经阁存有一味非常珍异的灵草,可以帮助人伐骨洗髓重铸灵脉……就是一般人很难见到啦,不过我觉得大师兄会帮你的!他对秦仙子你很是不同!”
“真的么?”
“真的!不过……”
望向秦姩的眼神又有些为难和同情,“此事千万别让小师妹知道,她最喜欢大师兄,若是知道了,恐怕不会给你什么好果子吃。”
*
沈瑜捧着小脸,对着面前又现了妖身的狐狸耳少年发愁。
“欸,你现在弱得连妖力都控制不住吗?”
陆宴亭嬉笑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抹裂痕,“没人跟小师姐说过吗?不要对男子轻易说这种话。”
少女沉默了一下,似乎是在认真反省自己,下一秒杏眼抬起,重新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