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会以为自己刚刚是中了邪。
见状,文清辞终于移开了视线。
而坐在另一边的文清珞,则偷偷地朝谢不逢做了个鬼脸,同时露出了同病相怜的表情。
显然,她也常常被文清辞这样“教育”。
山萸涧里大部分田地,种的都是草药。
因此常见的农作物,也就那么几种。
自家做饭,更是舍不得多用油盐。
味道有几分寡淡。
平心而论,文清辞娘亲精心准备出的“大餐”,在从小生活在太殊宫的谢不逢眼中,连粗茶淡饭都算不上。
但是这却是他这些年来,吃得最舒服的一顿。
“真好啊,小苏这个年纪,多吃一点才能长高,”文清辞的母亲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夸奖道,“你看,你才十几岁吧?就和清辞一样高了。他在你这个年纪啊,整日吃不了几口饭。”
“娘亲!”见家人揭自己短,文清辞一边端碗一边轻声说,“我也不矮,是苏少侠太高了好吗?”
平心而论,文清辞的个子绝对不能算矮。
他身姿挺拔、清瘦,如一段翠竹。
“好好好,”听儿子有意见,文清辞的娘亲笑了起来,同时朝他打趣道,“这孩子,怎么还不服气了。”
不知不觉中,谢不逢的唇边也带上了一抹笑意。
他忍不住站在文清辞的身边,有些幼稚地悄悄与这个比自己大了好几岁的郎中,比起了个子。
同时在心中暗中想着……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高过文清辞?
谢不逢的动作,大概有些明显。
注意到他在做什么后,文清辞立刻站直了身:“娘亲,你看你怎么将苏公子教坏了?”
“哈哈哈,这怎么能怪娘?”女人笑着说道。
见自己的意图被人发现,少年随之转过身,不大自然地清了清嗓子。
房间里的众人,也跟着一道笑了起来。
只有宋君然心中的话,稍有些突兀:『这人可真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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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文清辞被娘亲派去刷碗。
一直紧跟在他身边的谢不逢,也和他一起去了河边。
不知不觉中,天色已经彻底变暗。
一轮银月挂在天边,将小溪照得同银缎一般的亮。
周围有蝉鸣,有鸟叫,还有不知哪里传来的嬉闹声。
谢不逢虽然没有钱看病,但是从他的衣着打扮便能看出,眼前这位绝对是哪家的公子。
甚至文清辞已不知在什么时候,默认谢不逢是和家人闹了矛盾、离家出走,这才没有钱的。
文清辞将堆满了碗筷的木盆轻轻放在溪边,舀了一瓢水到盆里。
接着从一旁取来晒好的丝瓜瓤,仔仔细细地刷起了碗来。
“我和你一起。”语毕,谢不逢也半跪在河边,取了一只碗来。
文清辞并没有拦他,而是为他指了指一旁的小木罐:“好,苏少侠记得将这个撒一点在碗里。”
“这是什么东西?”看到那罐黑乎乎的东西,少年忍不住蹙眉。
文清辞笑着抬手,擦了擦不小心溅到额间的水花:“是草木灰,放心,烧过之后很干净的。”
谢不逢犹豫了一下,也学着文清辞的动作,缓缓地擦起了碗来。
“山萸涧平常洗碗、洗衣,用的都是这里的溪水,”文清辞一边洗碗一边随口说,“你试试,是不是冬暖夏凉?”
少年轻轻地点了点头:“是。”
此时正是饭点之后,小溪边到处都是来洗碗的人。
不远处有个两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正一边洗碗,一边在溪水边打闹。
玩着玩着,不知是谁先发现文清辞,忽然大声喊了一句:“清辞哥哥——”
接着,便撩起溪水,向文清辞洒了过来。
来不及闪躲,文清辞的衣服当即湿了小半。
但他却一点也不生气,反倒是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鞠了一捧水,朝着几个小孩所在的方向洒了过去。
等反击之后方才发现,谢不逢的衣服竟也不小心被刚才那两个小孩,洒上了水。
他笑着起身,将谢不逢挡在了自己的身后,接着撩起衣袖说:“苏公子别怕,站在我背后,我帮你将这仇报回来。”
话音刚刚落下,不远处的两个小男孩,又将水洒过来。
这一次,溪水正好溅在文清辞的脸颊上。
长长的黑发,一下便黏在了鬓边。
月白色夏衫的衣领,也随之透了小半。
但是文清辞脸上的笑意,却半点都没有落下。
“不用。”谢不逢的声音,忽然自文清辞的耳边传了过来。
他的语气,是惯有的平静。
还没等文清辞想明白谢不逢这是什么意思,少年便轻轻将手放在了他的肩上,绕过文清辞站在了他的身前。
“……苏少侠?”
“我帮你将这仇报回来。”
说完,谢不逢便蹲下身,将手放入凉凉的溪水中,突然用力扬起巨大的水花向着不远处的两个小男孩泼洒了过去。
瞬间便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