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亦棠遇到姜谙茯后, 就有点闷闷不乐。
坦白而言,她不喜欢回尚书府,姜谙茯也只是来传个话, 担忧的话未必是真情实感,但却说得没错。
邱语桐的那番话,是很多人的心底话,只是畏于谢玉照而不敢直言。
青粟一直跟着姑娘,也听到了大姑娘的话, 她虽说贪图太子府的舒坦,但一想到外面人会如何编排姑娘,就一心焦虑, 她犹豫道:
“姑娘, 不如咱们回府住一段时间吧?”
名不正言不顺, 传出去的确很难听。
姜亦棠杏眸轻颤, 低声道:“等秋狩结束。”
青粟拍了拍脸,打起了精神,也不知是在和姑娘说, 还是在说给自己听:
“殿下看重姑娘,哪怕回府, 也不会再有人欺负姑娘。”
姜亦棠将这件事暂压在心中, 准备等狩猎结束后, 再和谢玉照提起。
狩猎会举行三日。
第一日多是休整,翌日,姜亦棠醒来时,她勾头朝隔壁营帐看了一眼, 但隔壁营帐早就空无一人, 她闷闷地瘪了瘪唇。
常乐见状, 忙安抚道:
“殿下一早就被皇上派来的人叫走了。”
姜亦棠不能问皇上叫他何事,只是呐呐道:“他真的好忙。”
常乐隐约知道点内情,近来朝堂不太平,殿下的确很忙,但即使如此,殿下每日也会抽出时间来陪姑娘用膳。
洗漱后,姜亦棠彻底清醒过来,营帐外隐约传来荣凌的声音。
但久久等不到荣凌进来,姜亦棠有点不解:
“她在和谁说话?”
常乐出去看了一眼,很快回来,皱了皱眉:“是三皇子。”
几位皇子都还没有封王,都只按序齿称呼。
姜亦棠一怔,她忽然想起什么,抬头看向常乐:
“之前让你查的事情可有眉目?”
之前回府时,姜亦棠见到姜霜鸢荷包中装的玉佩颇有点眼熟,拜托常乐帮忙查一下姜霜鸢和谁有见过面,但回去后,姜亦棠却将这件事忘了,直到现在常乐刚才提起三皇子,姜亦棠才又想起来。
常乐犹豫地摇头:
“姑娘吩咐下来后,奴婢就派人查了,但府中二姑娘很少出门,出门也是往颂雅楼、聚贤楼去,这些地方来来往往的人甚多,一时很难查明她和谁见过面。”
姜亦棠没想到会查得这么困难,不由得越发上心,她蹙着细眉问道:
“一点眉目都没有?”
常乐迟疑了下,才说:“倒也不是。”
姜亦棠期待地等待下文,常乐却是朝营帐外看了一眼,刻意压低声:
“奴婢发现,二姑娘每次去颂雅楼时,似乎都有三皇子的影子。”
但是二人从不会同进同出,时间也是相互错开,所以常乐也不敢确定,而且,三皇子去颂雅楼的频率要比姜霜鸢要频繁。
姜亦棠不断回忆姜霜鸢的那块玉佩,倏地,她脑海中闪过什么。
姜亦棠倏然睁大了眼。
她从记忆深处扒出这枚玉佩的印象,只不过姜亦棠脸色颇有点古怪,她的确是记起来了,但那枚玉佩不该出现在姜霜鸢身上才对。
前世,谢玉照被幽禁后,没有一年,三皇子求旨赐婚,姜谙茯成了三皇子妃。
姜亦棠记得,那段时间她被关在思甚苑,只一次中秋宴时,她被放出来,撞见姜谙茯身上戴着那枚玉佩,后来从姜霜鸢对她的冷嘲热讽中知道,那枚玉佩是三皇子送给姜谙茯的定情信物。
姜亦棠那时被关得沉默寡言,等到姜谙茯成婚,她也只见过姜谙茯一两次,所以才印象不深。
但不管如何,这枚玉佩都应该是两年后,三皇子送给姜谙茯的才对。
怎么会变成姜霜鸢的物品?
姜亦棠百思不得其解,她印象中,前世的姜霜鸢和三皇子没有什么牵扯,更别提男女之情。
之所以会这么确定,是因为,她前世遇见过三皇子数次。
甚至,她会被尚书府放出思甚苑,都是三皇子替她说了好话,但每次遇见时,三皇子对姜谙茯都是格外温柔体贴,只偶尔落在她身上的视线有些复杂,让姜亦棠看不懂,但这其中,姜亦棠记不得三皇子和姜霜鸢有过什么。
三皇子对府中妻妹,一直都是颇为疏离。
姜亦棠不理解,平心而论,论容貌才情甚至为人处世,姜亦棠都觉得姜霜鸢不如姜谙茯。
也许掺杂了点私人情绪,但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