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乱喊什么。”
“猪肝哥都能喊,我不能喊。”路安纯撇嘴,“还说上了摩托都是兄弟呢。”
他偏头,嘴角绽开痞笑:“跟我当兄弟,你有这硬件吗?”
小姑娘听懂了他的话,霎时间脸颊胀红。
他取下了车上的单肩包,迈着懒散的步子回了手机铺。
路安纯揽着小学生的肩膀,说说笑笑地和他一起进店。
“姐姐你怎么跟我哥一起过来了?”
“来看看你啊,路上遇到一些小麻烦。”
路安纯简短地将刚刚发生的事告诉了魏然,魏然很有小大人的样子,叹了口气:“我哥这人,就是很让人操心,以前婆婆还在的时候,就老说他八字不好,总倒霉运,爱招惹事端。”
“是吗?”
“那你可以要好好看着他,别再叫他跟人起争执了。”
“嗯,我会看着我哥的,我长大了!”
进屋后,魏封进了手机修理台,从柜子里取出一个二手机,熟练地拧了螺丝、拆下面板,顺带扯了一张纸擦拭缝隙里的灰尘。
他的指甲剪的很平,几乎贴着肉剪,一丁点的余地都不剩,只有食指的指甲盖有一颗月牙,其他都没有,不像路安纯,每一片指甲都有饱满的月牙弧形。
刺目的顶灯一照,路安纯发现他头发上似乎沾染了血迹。
“你受伤了!”她连忙走过去,俯身摸了摸他的脑袋。
一阵刺疼令魏封下意识地偏头闪躲,她不碰,他都没注意到头皮有一处擦伤,他摸了摸伤口,轻微的血迹沾染在手指上。
“没事,擦破点皮。”
“得去医院,万一伤口感染怎么办!”
魏封不想小题大做,使唤魏然道:“小学生,把药箱拿过来。”
小学生魏然宛如陀螺般穿过院子,跑回里屋拿了药盒,从里面翻出一堆药——
红药水、酒精、云南白药、阿莫西林、板蓝根…
“我哥经常打架,婆婆都给他准备着呢。”
“他常打架?”
“嗯。”
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的祝敢果,接了话茬:“脾气不好,嘴还欠,不管是咱清河巷、还是以前学校里,想痛扁他的人多了去了。”
“那也不能随便跟人动手啊,打赢了进警局,打输了进医院,都捞不着好。”路安纯责备道,“有话好好说,讲讲道理啊。”
魏封掀起单薄的眼皮,瞭她一眼:“你跟刚刚那帮人讲道理,试试。”
“唔…”
也是。
他的世界里,没有道理可讲。
小学生魏然用棉签蘸了红药水,踮脚给魏封擦头皮,笨手笨脚的几次弄得他直皱眉,但也没说什么。
“我来吧。”
路安纯抽出几个棉签握成一捆,蘸着红药水,扒开了魏封的头发丝,轻轻涂抹在那一块擦伤的头皮上。
他的头发丝很软,摸起来很舒服,想狗尾巴草上的软绒,但靠近颈部的短茬子又根根硬挺刺手。
她用蘸了药水的棉签一点点润着头皮的擦伤,生怕弄痛他,所以很轻很轻,一边擦药,一边吹拂着伤口,减缓痛感。
她气息温柔,动作更温柔,魏封从未被如此柔软地对待过。
他的生活一直很粗糙,硬板床、简单入口的食物、擦乱的手机修理台…他只和这些东西打交道。
这是第一次,接触到某种香香软软的,属于女孩子的温柔。
他甚至能感觉到她呼吸,带着丝丝甜香。
魏封仍旧埋头弄手机,假装不在意女孩给他上药这件事,只有干痒的喉结不断吞咽着。
路安纯给他涂抹了云南白药,然后说:“其实以防万一,应该把受伤的头皮这一块的头发剪掉,后面更好上药。”
“我去拿剪刀!”小学生简直对路安纯唯命是从。
魏封敏捷地单手揪住小学生的衣领:“你敢碰我头发,试试看。”
威胁很有力,小学生顿时老实了,不敢造次。
祝敢果想象着魏封缺一块头发的样子,忍不住捧腹笑了起来:“别说,还挺有型的,保准让你的回头率再提升一倍。”
“行啊。”他推了推小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