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鸿一回来, 便连轴转起来,他如今还是水利郎,但属于战略布局层面, 他想把几个历年来比较容易缺水的地方画出来,规划出区域,然后组织在这几个地方修沟渠,在几年之内慢慢把这几个地点的计划都推广开。
这是沈鸿的上班内容, 下班应酬自然也不少, 尤其是二皇子没少来找他, 看得出二皇子比较需要沈鸿了, 之前他从没来过沈府,最近居然也偶尔回来沈府见沈鸿。
每次他一来林飘就躲开, 不想听他说废话。
家里欢天喜地的,尤其是二柱就在回来的路上,二婶子在家里整日都是红光满面的开始大采购。
林飘吃得上火,牙龈都疼了起来,赶紧叫来芸儿:“芸儿,去给我找点药来,我牙肉肿了,近来是不是吃得有点上火了, 叫厨房弄清淡点。”
“夫人, 厨房一直都和过往弄得一样啊,只婶子送来的鸡汤是例外,她特意炖的, 每个人也就一盅,那么一点应该没事吧。”
林飘想了想:“不至于,就巴掌那么大的一盅哪能给人吃上火。”林飘想着那鸡汤, 二婶子疼他,特意给他装里面的肉还是斩小块的鸡翅和鸡腿。
芸儿把药找了出来,瓶子里倒出一点白色药粉在薄纸片上,然后折成对角伸进嘴里,抖在红肿的地方。
林飘一个激灵,药粉在嘴里化开,苦得他脸都皱了起来。
“真苦。”
“夫人快别说话了,待会弄舌头上了更苦。”
林飘痛苦面具,忍了一会那味道在舌面上越来越苦,便赶紧拿茶水漱掉了。
下午二婶子送了鸡汤过来,林飘:“婶子,鸡汤是和什么炖的,要是药性不冲突加些莲子进去清清火,我牙肉上火疼得很。”
二婶子心疼的查看了一番:“应该没事的啊,我这炖的是人参,人参补气的,你恐怕的身体太弱虚不受补了。”
“什么?婶子你怎么突然炖上人参鸡了?”
“给你们补身体啊,尤其是沈鸿,你瞧他都瘦了,我特意去收来的人参,好几根呢,后头的留着等二柱回来了大家再一起吃。”
显然,二婶子已经兴奋得不着边际了,准备了一堆好东西准备好好的庆祝这个新年。
在这个隆冬腊月,过去的经典又再次上演了一遍,沈鸿回京,二狗二柱做出了功绩,三个单身汉引起了上京中人的关注,大家打听了一通,都知道这个沈鸿的关键在林飘身上,二狗的家人不在上京,许多事林飘也是能做主的,二柱的娘在上京,但林飘在他们娘俩面前依然是很有情面的,于是纷纷邀请林飘和二婶子出门。
林飘怕冷装死,二婶子为了二柱的姻缘,再次迈出了英勇的步伐。
沈鸿回了京,就像家里有了主心骨,二狗本来就有些迷茫,沈鸿回来之后便没少和他交流这些事。
只他们往往会稍微避开家里人一些,不是饭点的时候在书房见一面说上一些话。
沈鸿听他说完前因后果,略微沉吟:“当时有说赃款是多少吗?”
“没有,就说把大头给他们,但我估计应该很多,不然他们不会一听这话看着就动容了。”
沈鸿摇了摇头:“不是动容,他们想要答应这件事并不是因为银钱,否则至少得问一句到底有多少,事后他们不揽功,也并不对你恼怒,就代表这件事对他们来说本来就是一个麻烦,而即使你破坏掉了,他们也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
“是我太冲动了,把事情想简单了,你的意思是他们不是在意银钱,他们顾忌的是势力和人。”
“是,但也不能说是你的错,在那个情况下如果你没做出这样的事,这件事恐怕就要被轻轻揭过了,我替你查了一下,他早年和凌家来往比较密,但凌家现在早已经没有了这样的威势,不至于会如此。”
那些滑头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的,好坏总归都落二狗身上了。
二狗想了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我们也不知道到底问题出哪里了,到时候谁来找我麻烦咱们就知道是谁了,现在琢磨不出来也想不清楚。”
二狗心想,如今沈鸿回了上京,二柱立了军功,他做出了事情,他们三人都是立得住的了,又何惧风浪。
他们这样想着,很快便到了二柱回京的日子,他们去街头看热闹,看见他们归京的队伍,前头是骑着高头大马披甲鳞光的将军们,后头便是诸多副将,再后头是浩浩荡荡的上京参军归来的儿郎,民众们夹道相迎,堆雪的两旁街道,雪都要被一脚脚踩化了。
他们找了好一会,还是娟儿绣花眼睛尖,指向一个方向:“那儿那儿,二柱哥。”
他们赶紧看过去,就看见二柱也骑上了的马,混在这一群人中瞧着也特别的像模像样,他看着成熟了许多,皮肤原本就黑,到没有被晒黑的感觉,只瞧着多了些威严和沧桑的感觉。
二柱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扫到他们,顿时眼睛一亮,瞧着他们露出笑来,在马上大力的向他们招手。
他们也大力的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