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里看着他俩灰溜溜离开的声音忍不住啐:“丧良心的东西, 一开口就是几两银子,当钱是天上刮来的了。”
“这会里长都发话了!看他还敢不敢再来!”
也有人在嘀咕:“林飘沈鸿可是认识县丞大人的,里长肯定帮着他们, 这不是自找苦头吗。”
“看不清这情势, 活该了他们。”
里长站在人群中央, 听着众人各种各样的声音, 抬手安抚了一下众人:“乡亲们,咱这个里长没什么本事,但咱决不让咱们村子的人被别的村子欺负是不是?以后再有这样的事,不管是谁,我都是这句话, 别人想欺负咱们村的人, 那没门!”
得了里长这句话, 就算原先还有什么话的人, 心里都舒坦了不少, 当即夸奖起里长对村子多年的贡献来。
里长笑呵呵的应付着, 直到人群散去,他看了看附近围成一圈的孩子们后看向林飘:“今天他们来闹事没耽搁你们读书吧?”
“他们下半日来的, 一开始大家自读的书, 后面才闹起来才叫过来的, 耽误也耽误不到哪里。”
里长听这话还是有些不高兴,读书可是头等的大事, 叫外村人搅合去了他心里想着就不痛快, 要知道一个村子要是出了一个童生秀才不知道有多少人受益, 若是到了县府或是州府做了官, 在县府老爷或州府老爷手下供事, 不知是多大的荣耀, 也能叫他们在外面有些人脉路子,村子里读书人不是没有,去外面讨生活立足脚跟也不是没有,但到现在当上官的那是一个都没有,他现在瞧着,别人不见得行,但说不准沈鸿这么聪明能有这个命。
林飘同里长说笑了两句,看天色已经到了下午,便邀他留下和孩子们一起吃个饭。
里长拒绝了两下后便点头欣然同意了,毕竟整个村子谁都知道林飘这边饭菜好吃,但凡来这里读过书的孩子回了家跟爹娘说起来都跟吃了仙药似得,一个劲的说好吃,从没吃过那么好吃的东西,有些孝顺的孩想着也让家里爹娘尝尝,有时候还会带一点菜回去,但凡吃了没有心里不想着的。
里长到院子里落了坐,二婶子顿时忙活了起来,里长来她们这里,没道好菜招待着怎么行。
“二柱,去把兔子宰了!大盛,去取六个鸡蛋出来。”
前两天猎的兔子还剩一只,二柱去帮着宰兔子招待里长,大盛去取鸡蛋,秋叔在一旁择菜,一群人进进出出忙得热火朝天。
里长坐稳身子,牵了山子到身边来林飘才知道,原来是山子一开始看他们打了起来事情不对劲,怕他们吃亏说不过,赶忙跑腿去找了里长,想着里长总能给他们主持公道。
里长忍不住感慨:“沈鸿教得都是好学生,他们跟着你们,又长了知识又长了见识,聪明劲也上来了,都说跟好人才能学好,跟坏人只能学坏,还真是这个道理。”
沈鸿和林飘陪着他说了一会话,等到二婶子中间歇息的时候,也来坐下拉了会家常,说到自己家二柱现在如何长进满脸骄傲,里长也笑着点头:“这样很好。”
待到上了菜,里长毕竟年纪大了,吃饭越来越淡嘴,有时候胃口也不好,比起年轻的时候已经不是一回事了,推辞着饭不要装太多。
二婶子难得为他蒸了一顿大米饭,这会子怎么都要劝他多吃点,两人为一碗饭推了半天,林飘只当没看见,躲在一旁装自己的饭,他可不像被波及进去跟着劝饭。
待到菜端上桌,最中央的那道菜自然是最好的,泡椒兔丁首当其冲装在一个大瓦盆里放在最中间,绿绿白白的一盆煞是好看,淡绿油亮的泡椒段,从锅里滚了几转就出来了,一点也没蔫达,还是那样挺括脆爽,颜色像玉一样,洁白的是兔丁,肉质细嫩白如雪,呈在中间。
里长尝了一口兔丁,一入嘴就被辣到了,但也不好说他们怎么做这样辣的菜招待他,赶紧吃了一口饭解辣,但微辣的口感绵长,很快嘴里就适应了这种感觉,反而很刺激味蕾,吃一口兔丁又吃一口饭解辣,香辣又下饭,一碗饭不知不觉间就被解决了。
二婶子立即站起来要给他添饭,里长这下推脱不过,确实吃开胃了,当即豪爽的又吃了一碗,饭后还胃口很好的喝了一碗蛋花汤。
待到吃完饭,他看了林飘一眼,想起一件事来:“林飘啊,我有个事同你说。”
“里长说。”
里长笑了笑:“实在是个不情之请,我那个儿子,你也是见过的,早年我也送他去认过几个大字,但书实在没读过多少,我本来想留他在身边好教他往后做事,你们这儿又办起了小私塾,我想让他来也跟着读读,学学那些之乎者也,也算是他有造化。”
林飘心想里长这话说得完全叫人拒绝不了:“可是他年纪比沈鸿大那么多,我倒是不怕别人说,只是别人说起他来,恐怕会不好听。”
里长想了想:“你说的是,那就不说是来读书的,对外说是来帮忙的,你这里又正缺个年纪相当的男人,叫他来给孩子们劈材担水,上课时在旁边看着不许人胡闹。”里长越说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