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找到水从哪来的并不难, 因为送的人压根没打算藏住这件事。
余清音第二天就知道人家姓甚名谁, 可惜没能跟校运会时见过脸对上号。
她听到“郑山名”这三个字很是迷茫道:“我不认识他。”
陈艳玲的旧同学遍布整个年级,可惜脑子里过一圈都没有这个人的影子,很是遗憾自己居然不能掌握第一手八卦,说:“给我一节课时间, 绝对帮你问出来。”
余清音不怀疑她的能力, 只是希望能处理得更低调些,看着现在变成三瓶的矿泉水说:“不用不用, 我自己来。“
人家都这么说,陈艳玲就不好越俎代庖。
她其实很愿意劳心劳力参与这事, 只是觉得要做个懂礼貌的人, 意犹未尽道:“要帮忙尽管说。”
如果是发生在别人身上,余清音也很愿意讨论几句, 但自己的话还是少提为妙。
她笑笑表示答应,心里琢磨着中午要怎么说。
说真的, 她拒绝别人还是头一回,压根没经验。
考虑到青春期说不准有颗脆弱的心,用词上只能再谨慎。
但这些都不妨碍她先好好听课, 认认真真写满一页纸的笔记, 把薄弱的部分画上圈, 列入要加强的待做事项里。
看着像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连旁边的陈艳玲都比她激动。
没办法,高中生的生活没多少惊天动地的事情,加上十七八岁的年纪,任何和感情有关的因素本来就惹人关注。
陈艳玲还是看琼瑶剧长大的, 为同桌在脑海里已经写好跌宕起伏的剧本。
在她的想象里, 一对眷侣正在高考的关头闹别扭, 什么雨天站在楼下等三个小时的层出不穷,精彩得她都无法控制自己的笑容。
任谁看都是在神游太空,数学老师点名说:“陈艳玲,你来解一下这题。”
月考的最后一题,陈艳玲要是做出来就不至于考到全班十几名。
她尴尬地抿着嘴,余清音把自己订正过的卷子展示给她看,想帮忙解围。
就这点小动作,讲台上看得一清二楚的。
数学老师哈一声:“你以为你这是在帮她?”
余清音知道不是,可人处在学生的位置,跟做老师时自然不一样。
她心虚地垂着头,一起收获老师的批评和同桌的友谊。
陈艳玲被老师骂的当时有点不乐意,下课后自己就忘记,说:“清音,下次别管我,省得连累你。”
尤其是好学生,最在意的就是这些。
这算什么连累,余清音后来被领导当面骂都能左右进右耳出,早就练出一副厚脸皮。
更何况和职场相比,校园实在是再温和不过的地方。
老师们多数话听着刺耳,再过几年想起来全是肺腑之言,真正会被一直记恨的只有个别人。
可世上终究是好人多,尤其是在余清音身边。
也不知道是她对十七八岁的抱有十分的宽容还是怎么回事,只觉得人人都可爱。
她对陈艳玲更加友善,极力表现出自己的无所谓:“我才不怕老师。”
要说在这所学校唯一称得上畏惧的,恐怕只有堂哥。
余景洪是个不经念叨的,站在窗边冲堂妹挥挥手,心想正好对上眼,省下自己叫人的功夫。
余清音心虚地低头看一眼矿泉水们是,转念一想自己又不是真的在早恋,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出去。
考得好就得意成这样,肩膀都快扭到天上去。
余景洪在心里吐槽两句,等人走近问:“你手机呢?”
余清音下意识摸口袋,才发现说:“早上没带出门。”
她现在对电子产品的依赖性不强,已经戒掉走哪揣哪的习惯。
果然如此,余景洪:“大哥喊我们吃晚饭。”
自然是先给珍贵的妹妹发短信没人回,才找到他这个次选。
余清音点头表示知道,不忘阴阳怪气:“正好让他看看你的数学考卷。”
余景洪这回的成绩全砸在数学上,甚至被老师当作错误的典型揪出来批判半节课。
他自己都不知道答题的时候怎么回事,叹口气:“知道了知道了,下次我会小心的。”
余清音很有无理取闹的架势:“你在敷衍我。”
余景洪倒是想,但觉得她的眼神像是刀,违心地说:“怎么会呢。”
余清音勉强满意,问:“不过大哥怎么突然回来了。”
周末才两天,从安亭坐车到东阳都要花不少时间。
余景洪在短信里也问过,这会说:“他们学校办运动会,停课三天。”
和高中生们对校园活动的热忱不一样,大学的运动会成为学生们逃出去玩的借口。
反正余清音的记忆里,上辈子的自己也差不多。
她微微点头,正好上课铃响就回教室。
余景洪比她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