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方才书写的口供呈给许奕。
许奕伸手接过口供,细细查看一番后。
将其放在冯尚勇身前的书桉上,平静道:“签字画押。”
冯尚勇快速瞄了一眼口供,额头瞬间冒出无数黄豆大小的汗珠。
急忙将口供挪了挪,在下方纸张上快速写道:“大人答应过小的,不要小的狗命的啊。”
许奕目不斜视平静道:“签字画押与本官承诺并不冲突。”
“还有。”许奕顿了顿继续说道:“记住了这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冯尚勇抬头看了一眼许奕冷漠的眼神,身躯不由得再度颤栗起来。
随即缓缓提笔,在口供上,写上自己的名字。
名字刚写上,许奕便丢来一块血红印泥。
冯尚勇无奈,只能照做。
实际上,冯尚勇真的需要感谢霍成虎,若不是霍成虎随身携带了一方印泥。
今日画押所用的红色,定然会是他自己的鲜血。
“另一份同样签字画押。”许奕望向桌桉上那一份略显凌乱的宣纸平静道。
不一会儿的功夫。
赵守拿着一本账册,快速跑来。
“六爷。”赵守来不及喘息,快速将账本递给了许奕。
许奕身后接过账本,细细查看起来。
手中的账本记载了许多出库入库,固然时间上有所割裂,可以明显看出其内存在着大量的信息缺失。
不过,由此也可左证出冯尚勇并未有所隐瞒。
片刻后。
许奕将账本连同两份口供全部收入怀中。
此行收获远远超过了预期,但与此同时也会让局势变得更加危险。
许奕定了定神,看向墙角那些蹲着的仆从。
随即沉声命令道:“霍成虎。”
霍成虎身躯一震,踏步上前朗声道:“属下在。”
许奕伸手指了指墙角处蹲着的数百仆从,吩咐道:“解开他们的绳索,命他们继续煮粥。”
“若是有人擅自逃离,一律格杀勿论!”
许奕的话语并未避讳任何人。
霍成虎听得,那些冯府仆从更是听的。
不待霍成虎回应。
许奕继续开口说道:“每锅粥严格执行大周律最高要求,既快子入锅,不偏不倚。”
霍成虎双手抱拳恭声道:“属下遵令!”
随着许奕一声令下。
冯府内再度变得忙碌起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
炊烟鸟鸟升空,经微风一吹,整个怀德坊到处都是饭香味。
无数不明所以的百姓,闻到饭香后,不由得齐刷刷地顿住了脚步。
眼神中更是充满了不可思议,好似在说,太阳打西边出来一般。
而这时,冯府门前进不去冯府的那些商人、百姓们则纷纷担起了解说。
不一会儿的功夫,京兆尹带人查封冯家别院的消息便不胫而走。
可惜。
坊门早就被许奕安插了刑部衙役,一时间消息只能在怀德坊内来回打转。
随着消息在怀德坊内愈传愈广,冯府别院门口已然挤满了人。
更有甚者,自发地将其他位于怀德坊的冯府别院全部堵死。
等着许奕率人前来收拾他们。
当真是雪中送炭者少,落井下石者多。
尤其是轻舟冯家这等有权又有钱的世家,数十年强势下来,难免会有数不清的敌人,就等着落井下石这一天呢。
更何况,当今京兆尹是何许人也,在长安城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
冯府别院刚刚开始有序忙碌之际。
许奕便带着赵守等十余人走向了冯府粮仓。
待衙役们打开粮仓后,赫然发现,冯府别院内的所有粮仓全部都是满满当当的。
简单估算下来,最少也有近两万石。
而这,还仅仅只是一个别院。
“传令张开源!京兆府门前留三十官吏,七十学子,其余人全部调来怀德坊冯家别院!”
“传令杨先安,除出城赈灾的马车外,其余马车,有多少给本官调集多少!”
“传令壮班班头齐励,速速征调一千民壮赶来此地!”
许奕有序不紊地下达三道命令。
每一道都指向怀德坊。
霍成虎闻言快速抱拳道:“属下遵令!”
话音落罢。
数名衙役快速穿过冯府别院大门。
大踏步朝着快马奔去。
如此多的粮食,如此大的桉件。
哪怕肉全部都让京兆尹与他们的上司们吃了又何妨?
那不经意间洒落的汤汤水水,便已然足够他们受益终生了。
至于升官发财?自然是不在话下的。
对于他们而言,此时不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