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了。”
声音落下,一人越众而出。
“青松子。”
“真是倒霉。”
众人神识交流。
“按规矩,谁能攻陷,此岛便归谁。”
燃烧的胡须在空气中留下一缕乌烟,火浪洪流卷走了众人,留下青松子。
青松子神态自若打量着下方大阵。
片刻后,投身降落。
在即将与阵法发生碰撞时,阵势突然出现一个口子,竟就这么放青松子进去了。
大阵之下,天阙岛。
乌泱泱修士聚集成群。
他们大多保留着兽类、植物的特征,身上穿袍披甲,握着兵器,扛着大盾,体表妖力、法力卷积,蓄势待发。
其中,东、南各有一队数百修士的阵列,或祭鼎敲鼓,或扬帆立旗,气势汹汹,一片肃杀。
岛屿最高峰,楼宇的最高层,两名气场迥然的修士正在对坐饮茶。
满脸黝黑,烙着古怪花纹的消瘦修士捧起茶碗,闻着蒸腾而起的茶香,缓缓开口:
“太岳十城来漫波群岛没有百次,也有几十次了。培沐道兄,你我来天阙岛三百余年,可曾有那所谓的太岳天才打到这里?”
“自是没有,他们连天阙军这关都闯不过去,若非不想惹事,太岳十城弟子,来一个死一个。”
说罢,两人对视一眼,具是哈哈大笑。
显然,他们自始至终,都未将这次太岳十城发起的战役,当一回事。
“火胡老怪性情火爆,我怕他会擅自出手。”
另一人犹疑。
“那也无妨,在培沐道兄你闭关潜修的这段时间,我请了一名阵法大师,将岛上阵法重新加护,内合阴阳,外嵌五行,一经启用,天阙全境灵脉都将连通,我试过了,连我的禾仙锥都破不了。火胡老怪烈阳仙体是厉害,可听闻他困在第三重许久,轻易不会全力以赴。放一万个心好了。”
两名岛主聊了一阵,始终不见阵法反馈回波动,似乎外面的人已经放弃了攻打天阙岛。
这时,一名青年上前跪拜。
“弟子葛义才,拜见上仙。”
“葛义才……你是陈幌新收的弟子?”培沐岛主脸上恍惚了下。
“弟子入门已有二十载。”
青年回话。
“哦。”培沐点了点头,“陈幌的棺心之伤如今怎样了?”
“师父的伤依旧不见好转。弟子这次前来,是想出岛,替师父采购一些药材。”葛义才拿出师门信物。
“出岛?你不知道现在是特殊时期吗?”
“可师父的身体,已经不能再耗下去了。”
葛义才抬起头,在他的眼眸中,此刻正浮现着一片概率云区域,整个岛屿都是黑的,意味着不久后,大概率将有灭顶之灾降临。
“出事的概率,达到了97%,红的发黑……”
葛义才内心焦急,“不能继续留在岛上了。”
“陈幌啊~”
旁边一直没开口的消瘦修士端起茶水,“你让陈幌过来跟我们说吧!”
葛义才低下头,“弟子知晓!弟子告退。”
葛义才离开了。
不过,他并未就此放弃。
而是折返回了师父陈幌所在的洞府。
里面的人见着他,恭敬行礼,体现出葛义才在这里的地位。
葛义才懒得搭理,径直进入洞府最深处,也就是陈幌的修行之地。
没有传音,没有任何招呼,葛义才拿出一块令牌轻轻一挥,就毫无阻碍地进入内部。
第一眼,便见到了在蒲团上打坐的陈幌。
气息奄奄,看起来似乎随时都可能死去。
然而葛义才一步踏出,大手一抓,顿时,陈幌如同一张皱巴巴的纸,被葛义才随意揉成一团塞入乾坤袋。
葛义才长吸一口气,面目狰狞。
陈幌,葛义才的师父,早就被炼制成了一具活傀儡。
身体状态,永远维持在炼制时的那一刻。
葛义才用这具傀儡,在天阙岛修炼了二十年,期间培沐岛主来过一次,半点异样都未能看出。
“二十年布局,眼看天阙岛孕育之种就要成熟……就这么走了,我不甘心。”
葛义才一拳捶在墙上。
然后大声吼道:
“我留在岛上,并且安全收获岛种的概率是多少?”
“0.035%”
一个数值浮现,填充着他的双眼。
“看来,这天阙岛我是非走不可了。哼,既然我得不到,那就毁了吧。”
心中有了决定,葛义才行动之时,还是习惯性测了下概率。
“在不影响自身安全的前提下,我摧毁岛种的概率是多少?”
“0%”
葛义才脚步一顿,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我不受伤,顺利离开天阙岛的概率是多少?”
“0%”
“我重伤离开天阙岛的概率?”
“0%”
“我留在天阙岛,存活的概率……是多少?”
“0%”
“我……还有多少时间?”他深吸一口气,“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