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缓解自己此时的尴尬,兰烬急忙问道:“陛下你昏迷了这么多日,属下实在担心,太后她来探望过你,吩咐等你一醒来,务必就要过去通知她。”
白行霜呵呵一笑道:“急什么?天还没亮,现在母后正在睡觉呢,等天亮了再去通知她好了,不要打扰了她睡觉!”
兰烬道:“太后心系陛下的安危,只怕今夜难以入眠,一直在等着兰烬的消息,我看我还是过去通知她你醒来的好!”
兰烬说完,几乎是用挣脱开来的力道推开了白行霜,从她的包围圈中逃了出来。
她不知道自己继续待下去会做出如何无法控制的事情,只觉在冒犯到对方之前必须赶紧离开。
看着兰烬单膝跪地,郑重地向自己行礼。
白行霜只觉实在无趣,顺势侧躺在了贵妃椅上,单手撑着一侧面颊,发丝滑落在白皙的手腕上,她斜睨着跪在地上,迟迟不敢抬起头来的兰烬。
兰烬见主子半天没有说话,抬眼偷瞄了她一下,不知她此刻是喜是怒。
只此一眼,却又令得自己神魂颠倒,深陷其中。
只见那侧躺在贵妃椅上的白行霜,白发轻洒于胸前,一席薄纱白衣将侧卧的身形凸显得山峦叠翠,姿态婀娜,她好像无时无刻都在散发着勾人心神的错觉。
但你一旦越过雷池半步,必定又会坠入深渊,万劫不复。
“请陛下恕罪,刚才属下冒犯了!”
“大胆兰烬,你真是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属下没有!”
“那为何要推开我?”
“我……”
“你究竟是在怕什么?”
“属下……属下……”兰烬低头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只是再次抬头之时,眸子中已有幽幽泪光。
“属下很开心你能醒来,属下很害怕会失去你……属下……”
要启于唇齿的那句话,最终还是在最后一刻给拦了回来,她真想不顾一切的告诉白行霜她心里的渴望,可一想到眼前自然并非真的白行霜,却又令自己如此无措,如此的失魂落魄,究竟自己内心的感情是什么?
她自觉自己的内心太过混乱,以至于差点分不清眼前之人究竟是谁了。
眼见美人含泪的看着自己,眼神之中带着无尽哀怨和祈求,就连怨炼之魂都动了恻隐之心。
她的内心一震,从不知人间感情的她,觉醒为人的那一刻,一切的感情都是从兰烬身上得到的,如今在她的心中竟然也有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奇妙感觉,痛苦交杂着一些奇妙的滋味,她说不清楚那究竟是什么。
只是白行霜给她的这颗心脏,似乎也有了心跳加快的错觉,眼前的这位楚楚动人的美人将军,究竟有什么力量,竟给她一种与众不同的错觉。
“属下这就去通知太后你醒了!”
看着兰烬起身离去的背影,白行霜陷入了僵持,仿佛是心脏被冻住了一般,她真的怀疑是因为自己彻底成为了这具躯体的主人,也开始有了人类所谓的七情六欲。
七情六欲对于追求强大力量的怨炼之魂来说就是劣根,可也能让人体会到无穷之滋味。
原来做人是这样的感觉,原本只是模仿人类的怨炼之魂,在得到这副躯体的时候,竟然也有了人类的思维和感情,她感到有些惊奇。
晚来听风酒一壶,石阶倒影幽幽长。
绿竹划过夜梦痕,今宵明月思故人。
这是幽臧第一次郑重其事的请夜枕风单独喝酒,夜枕风似乎也知道这杯酒的意义非凡,所以席间也显得有些严肃。
幽臧亲自为夜枕风斟酒,然后举杯道:“枕风,虽然之前在回来的路上,我已经向你们道过谢意,但心中却一直想着要与你单独喝上一杯,单独致谢一次才行!”
夜枕风举杯一笑道:“哈哈!其实我们已经是朋友了,狼王你又何必客气呢?”
幽臧道:“可惜你们不愿意接受我赠予的谢礼,否则也能令我好受一些,如今我只觉对你们心中有太多亏欠!”
夜枕风道:“我们既然已经视你为朋友,朋友有难又岂能用见死不救?你若再提要送我们金银珠宝,封王封侯的便是见外之谈了!”
幽臧道:“枕风你乃性情中人,我幽臧这辈子能够认识你,真是三生有幸!”
夜枕风一怔,心想,仔细算来,我们也算是情敌关系,我才是你情爱人生路上的最大障碍,你如何会说认识我是三生有幸呢?
夜枕风虽然未说,可幽臧似乎也已明白他在想什么。
幽臧起身,苦苦一笑道:
“夜公子,你也知道,我们是情敌,不瞒你说,至今为止我依旧无法忘记紫月姑娘,她可能是我这辈子永远无法忘怀之人。起初我一直心有不甘,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里输给了你。”
“还自欺欺人的认为,或许于你之前早一步认识紫月,或许她就能喜欢上我了……承蒙你多次搭救,我总算明白,你实在是个很好的人,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