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姐!”
春红吩咐了轿夫一声,然后轿子就被抬进了后院。
宋桃嫣走出轿子,从荷包中掏出几枚铜耀币,递给轿夫作为打赏,然后吩咐道:“轿子就先放在这儿,我有东西要拿,你们先去喝碗茶休息一下,待会儿再来取。”
“是,小姐!”
轿夫点头,拿了赏钱,就转身离开了。
宋桃嫣对身旁的春红附耳低语了几句,那春红一惊,急忙上前轻轻挑开轿帘一角,看到了晕倒在里面的郁城音,不由吓了一跳。
“哎呀小姐!你怎么可以把她给带到府上来?她可是猫妖啊!”
宋桃嫣急忙上前,一把捂住丫鬟春红的嘴,低声道:“你小声点,别让我爹发现!不然有你好受的!”
春红委屈巴巴地道:“春红不敢,只不过她……她和我们不一样,她可是妖!妖可是会吃人的!”
宋桃嫣被春红惹得噗嗤一笑,伸出食指点了一下她的小脑袋,道:“吃什么人,又不是所有????????????????妖怪都吃人,再说她还是玄门中人,是不会吃人的。你快来帮我将她给搀扶进去,别让人发现!”
“哦!哦!”
主仆二人,搀扶着受伤的郁城音鬼鬼祟祟地走进了后院,好不容易才将她给弄进了房中。
春红将房门合上,又将窗户一一关上,这才松了口气,看着被扔在地上的那红色布料,不由心疼地捡了起来。
春红心疼地道:“哎呀小姐,你怎么把买给老爷的布料给扔了?呀!这么好的绸缎,都染上了血!”
正在床上替郁城音宽衣的宋桃嫣道:“春红,你这个丫头别在那儿嘀嘀咕咕的了,快过来帮忙!”
看着宋桃嫣将缠绕在郁城音腰上的白色绷带一圈圈解开,那瘆人的伤口赫然呈现在二人眼前,春红不由吓得捂嘴。
宋桃嫣虽然也害怕,不过比起春红更为镇定一点,看着那伤口上渗出的鲜血道:“春红,你快去打盆水来,我替她处理一下伤口。”
春红连忙点头,主仆二人没有经验,慌手慌脚地替郁城音擦拭了伤口,宋桃嫣又拿出郁城音的那瓶药粉倒在了伤口上。
这药粉果然好使,只不过倒了一点在上面,那伤口上的血就止住了,这才令得二人松了口气。
春红看着郁城音身上的其它伤口道:“小姐,你瞧她还有别的伤口!怎么会被伤成这样?”
宋桃嫣道:“春红,我看她一直昏迷不醒,也不是办法。你还是快替她找个大夫来瞧瞧!”
“是……”春红犹豫片刻,还是转身去找大夫去了。
春红走后,宋桃嫣开始一一替郁城音处理了身上的伤口,大伤小伤无数个,实在令人看了触目惊心。
等她处理完伤口,那大夫也被找了过来。
她小心翼翼拉下床幔,请大夫前来把脉,大夫道:“床中的小姐失血过多,气血两亏,需要开些补血益气的药,还有她似乎是受了内伤,我替她把脉的时候感觉她的内府有亏,需要吃些调理内伤的药方能好得快些!”
看着大夫疑惑的眼光,宋桃嫣急忙道:“这位姑娘之前从楼上摔了下来,许了伤到了内脏,多谢大夫了,不过还请大夫替我保密,不要将此事宣扬出去。”
于是掏出一包银耀币递到了大夫手中,大夫心领神会,将银耀币放入药箱之中,温和一笑道:“身为医者,这点规矩我是懂的,小姐放心!我这就替这位姑娘开药方,你们按方抓药就好了!”
“多谢大夫了!”
春红跟着大夫前去抓药,而宋桃嫣就坐在床边陪着郁城音,见她清冷的脸上泛着薄薄细汗,不由取出手绢替她一一擦拭。
一想到之前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心中叹道,这样一个坚毅的女子,活得何等不容易啊!
她不曾知晓,眼前之人有着何种悲苦的命运,看似潇洒不羁,实则受尽了苦难。
儿时被养父养母摧残,自小四处流浪,后来又被关进了锁妖塔中,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
“桃嫣!桃嫣!”
房门????????????????之外母亲在轻唤女儿的名字,宋桃嫣吓了一跳,急忙将床幔重新放下,又看到桌上的那块染血的布料,慌慌张张一脚踹进了床底。
待宋夫人推开房门之际,她已经伏案在窗旁刺绣,装作一副坐了好久的模样。
宋夫人走上前来,看了一眼她手中绣着的那幅牡丹图,不由点头温柔一笑,很是赞许。
“桃嫣,过几天就是你爹的生辰了,你准备了什么礼物给他?”
宋桃嫣急忙起身道:“娘,你不必担心,我已经想好了,要亲自挑选一块上好的布料,再亲自给爹做一身衣服,等他寿宴的那天穿上,一定威风凛凛!”
此刻她口中那块上好布料正丢在床底下,安安静静地躺着。
宋夫人噗嗤一笑道:“你爹我还不知道?他啊就算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你就别费那个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