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月在哥哥怀中,面上露出惊慌神情,这些天她一心扑在画上,还真没想好哥哥回来如何和他说这件事。
“哥哥,你终于回来了!”江南月看到江北桥回来,很是开心。
江北桥将江南月放下,然后双手负后,看着她手中的那瓶月光墨,又仰头看了看那幅千桥千月图,再次问道:“南月,你刚才在做什么?”
江南月急忙放下手中的月光墨和毛笔,有些胆怯地道:“哥哥,你不在的这两天府上来了位姓夜的公子,这位夜公子想要见你,他说你画的这幅千桥千月图可以救他的朋友,所以我在帮他找出那些悬挂着青铜冥剑的桥来。哥哥,你不用担心,这种墨水叫做月光墨,涂抹之后只有夜晚才能看到,三个月之后墨水便会挥发掉,绝对不会伤到这幅图的。”
江北桥嘴角挂起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玉娟很是上道,急忙过来给江北桥道了一杯热茶。
江北桥道:“南月,你说那夜公子说这幅千桥千月图能救她的朋友?我道不知,究竟如何能救他的朋友。”
江南月道:“这点夜公子不肯说明,他似乎是有什么顾虑,不过他面容诚恳,南月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江北桥握着杯子,低头哈哈一笑道:“南月,你还真是单纯,别人随便这么说说,你就信了。”
江南月轻咬着下唇,欲言又止,脸上带着一丝羞怯。
玉娟见小姐不好意思明说,便上前对江北桥道:“郡守大人,那位夜公子长得一表人才,又花大价钱买了红石榴项链送给小姐,你若见了他便知道他绝不会是什么坏人的。”
“哦?”江北桥的眉头忍不住跳了跳,修长的手指紧紧握着手中的茶杯,心想究竟是何方小贼,竟然敢骗到他郡守府上来了,趁他不在就搞风搞雨的,再瞧妹妹那副娇羞的模样,似乎对他还颇有好感,这厮必定是花言巧语诓骗了妹妹。
江北桥道:“玉娟,把那条红宝石项链取过来我瞧瞧。”
“是。”
小丫头玉娟得令,便拎着裙角匆匆跑去取红宝石项链,一旁的江南月目光闪烁,不敢直视哥哥,脸颊确实绯红。
江北桥压住内心怒火,脸上依旧是一副温和的模样,他看着江南月问:“南月,那位姓夜的公子叫什么名字?你可知道他的身份来历?”
江南月道:“他叫夜枕风,他说他是来千桥郡游玩的,其余的我便不知道了。”
江北桥心中暗道,什么游玩,必定是冲着这千桥千月图来的,可是这千桥千月图到底对他有什么用图?他为何非要标记出那些悬挂着青铜冥剑的桥来。
不一会儿玉娟就匆匆跑来,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欢喜,将红色锦盒捧给江北桥看。
江北桥白皙的手指轻轻打开了那红色锦盒,里面赫然躺着一条价值不菲的红宝石项链,江北桥嘴角呷着不屑的笑容,心中暗道,这小贼竟然花费大手笔,究竟有何居心?
江北桥不想责备自己妹妹,江南月生来性格温柔、善良,是个知书达理的好姑娘,难免经验不足,被那江湖骗子给欺骗了,他这个做哥哥的没有保护好妹妹,竟然让小贼给钻了空子。
江氏兄妹,父母早逝,江南月又是江北桥唯一的妹妹,他打小就最疼爱她,夜枕风在他不在家的这几日登门造访,又送这么贵重的红石榴项链,实在令人不得不怀疑他居心叵测。
江南月见哥哥不说话,只是低头喝茶,脸上看不出什么神色来,也不知道他是高兴还是生气,便低声道:“哥哥,那夜公子说从这幅图中找出那一千座挂着青铜冥剑的桥,这样就能救他的朋友了。可是我的记忆不如你,勉强也只替他找出来六百多座桥,剩下的三百多座桥还需要请哥哥帮忙。”
江北桥笑道:“要找出剩余的三百多座桥并不难,哥哥早已将那些桥铭记于心,不过这位夜公子究竟是什么人,找出这些桥是否真是为了救他的朋友,这些我还需要先确认一下。”
江南月点头,然后道:“救人之事始终是性命攸关,夜公子说,一旦哥哥回来就立即通知他一声,他好登门造访。”
江北桥点头道:“再忙也是要吃饭的,南月,这位夜公子现在住在何处?我去差人通知他。”
江南月见哥哥满脸和颜悦色,不由面色大喜,高声说道:“他就住在澜岸客栈。”
江北桥点了点头,然后道:“今晚我请夜公子出去吃饭,剩下的事就交给哥哥好了。”
江南月急忙道:“哥哥那我呢?”
江北桥笑道:“你就留在家中帮他把那些桥给找出来吧,你不是说很急吗?剩下的等我回来再说。”
江南月单纯地点了点头,还真以为江北桥是这个意思,实则江北桥是故意支开她,想要亲自会一会这位夜公子。
迎春楼内歌舞升平,夜枕风还是第一次来这种烟花之地,他万没想到千桥郡守会请自己到这种地方吃饭。
楼上的包间内,一群风姿绰约的绝色佳人正围绕着一位白衣半敞的男子,那男子束发戴冠,身披黑色风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