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柳雁鱼是他最好的朋友,他万不能做出那种对不起他的事,即便他的内心如何的喜欢这位白兰姑娘,也总该是要悬崖勒马,烟消云散才好。
然而当他看着白兰拎着红色的灯笼,披着白色的斗篷站在银杏树下等他的样子,只觉内心有着说不出的苦涩滋味,那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他好几次都忍不住想要出来与之相会。
可他庄羽是个生意人,一向最是理智,他知道即便他们相见了又如何?这个女人将来是要嫁给自己最好的兄弟的,他即便有多爱她仍旧是没有结果的,于是只能将这情爱的萌芽捏碎,转身离去。
很快冬去春来,柳雁鱼便要去迎娶他的新娘。
庄羽作为柳雁鱼最好的兄弟,自然要陪同而去。
一路之上柳雁鱼难免有些忐忑不安,他从未见过白兰的模样,但却知道自己此生必须要娶这位姑娘,他也在忐忑自己会否会喜欢她?
到达白家的前一晚,他的这种心情越发忐忑不安,七上八下的。
于是便找他最好的兄弟庄羽来喝酒,庄羽看着柳雁鱼内心忐忑的模样,安慰道:“柳兄弟你莫要担心,白小姐一定是位万中无一的大美人!”
柳雁鱼期盼地傻笑着,道:“但愿如此!我也是这么想的,庄大哥,谢谢你陪我前来迎亲!”
庄羽内心微笑,仰头喝酒,心想时过境迁,想必她早已是忘了我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了。
烛火微黄,人已醉倒。
看着醉倒趴在桌上的柳雁鱼,他起身替他披上那袭红色喜服,满眼都是羡慕,低声道:“雁鱼,你这个傻子,竟然娶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姑娘,你可知道?”
次日,迎亲的队伍来到了白府,柳雁鱼八抬大轿,十里红妆,迎走了江陵最美的姑娘。
一路之上,白兰身穿喜服坐在轿子中,内心忐忑不安,陪嫁的小丫头却在花轿外七嘴八舌地道:“小姐,小姐,你用不着担心了。我帮你仔细看过了,咱家姑爷长得一表人才,为人温文儒雅!”
坐在花轿中的白兰嘟嘴道:“谁担心了?你这个死丫头!”
由于去往柳家的路途遥远,需要五日,这一路之上柳雁鱼关怀备至,按照习俗,拜堂之前他们是不能见面的,所以白兰一直蒙着红盖头。
她只觉人群之中似乎有个熟悉的声音,那声音像极了半年前没来赴约的那个人。但她心想,一定是自己胡思乱想,那个人怎么可能会在迎亲的队伍中呢?
然而,白兰并未听错,那位庄二郎确实就在迎亲的队伍之中。他陪着最好的朋友,来迎娶自己所爱的姑娘,只不过新郎不是他罢了。
柳雁鱼放慢了马匹的脚步,来到白兰乘坐的花轿旁,低声安慰道:“娘子,一路辛苦你了!翻过这座山,天黑之前,我们就到家了。”
“是,夫……夫君。”白兰羞涩地念着这个陌生的称呼。这个被她称之为夫君的人,她甚至都未曾见过,一个她即将托付终生之人。
她在江陵白家深养了十六年,从未曾在江湖中闯荡。一离开白家,她便要一头栽进
柳家。对于她而言,不过是从一个大宅子中搬到另一个大宅子中生活罢了。
而对于将来要与之相伴终生的人,她不敢有过多期盼。听父母和哥哥说,柳雁鱼是个极好的人,她想既然他们都这么说了,他必定不会太差。
这一路还未见其人,却先闻其声。他一路对他礼貌体贴,生怕她累着,时时叮嘱大家休息。又怕她饿着、冻着,又是差人给她送吃的,又是给她送狐裘。
春寒料峭,这一抹嫣红却着实惊动了整个春天,令得今年的春天过早的来临,一切都带着喜悦的祝福。
然而,路上还是出了事故。
那花轿突然断裂,抬轿的轿夫摔了一跤,那坐在轿子的新娘子猛地就被摔了出来。
好在一旁的庄羽及时飞身下马,一把揽住了那险些摔落在地的白兰。
“白姑娘,你没事吧!”庄羽问道。
前面的柳雁鱼勒马掉头,快速朝白兰赶来。
白兰双手扶着庄羽的胳膊,只觉他的声音如此熟悉,心头大乱,心想,不可能是他……不可能……
然而,那盖在头上的红盖头却被风吹起,轻轻滑落而下,那一刻她终于看清了那搀扶住自己的人是谁。
暮色如血,打在他的身上,他浓眉微蹙,双眸依旧清澈,冲她微笑着。
白兰双眸一颤,整个人都怔住了。
是他——竟然真的是他!
她只觉心脏要从嗓子内跳出来,前面的一匹黑马冲了过来,坐在马背上的红衣少年翻身下马,伸手搀扶住了她,道:“娘子,你没事吧!”
那少年果真犹如爹娘说的那般俊朗好看,憨厚的模样,有着一双好看的眼睛。她脸一红,低声道:“我的盖头被风吹走了!”
“哦……我这就去替你追回来!”
“喂——柳兄弟!”
庄羽起身大叫,看着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