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倚在白玉石栏上,看着花树上的人,问道。
梦天颜回眸看去,风吹过林千雪披在肩头的长发,三千长发随风轻飘,犹如迷失在风中的海藻。
那宽阔的黑色袖袍,轻如云霞,缥缈而飞,就像是九天之外的仙魔美人,快要飞身而去一般。
若林千雪是仙,那必定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绝色天仙。若她是魔,那便是魅惑天下的绝艳天魔。
梦天颜看到眼前如此绝色,不由一时恍惚,片刻才回过神来。
只见秋风起,突然一树白花落,她伸手接住一片白色花瓣,幽幽地道:
“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想起我师父了。我从小身在塞外的苦寒之地,自幼无父无母,跟着一群牧民讨生活。我们一直在草原流浪,哪儿水肥沃,我们就去哪儿。”
“不断的迁徙,居无定所,直到后来遇到了战乱,我便流落到了中原,受尽了欺凌,尝尽了人间疾苦,最终才遇到了我的师父。师父看我可怜,怜我惜我,便将我带回了魔衣教。”
“我还记得第一次踏入魔衣教的那一日,我穿着一身破烂的衣衫,被她牵着走入了魔衣教的山门,看到雄伟的魔衣教的那一刻,我的双眼放光,不敢置信,那是极美之地,我想所谓的皇宫,也不过如此了吧。”
“师父白衣如云如雾,美得不可方物,如此神仙一般的人物,却偏偏是那魔道教主,我实在是不敢置信。但她却拉着我的手,仰头看着那魔衣教的匾额,对我说,天颜,以后这儿便是你的家了!从那个时候起,居无定所的我这才有了家的概念。唉……”
说完,她深深一叹,手中花瓣却不知何时已被秋风轻轻拂去。
林千雪道:“今日你们提到了魔衣教旧址,估计是触景生情了吧。天颜,你的心里还想着原来的家对吧!”
见梦天颜低头看着手中的白色玉笛不语,林千雪又道:“你一定很想回去吧!”
梦天颜纤手一挥,将手中的白玉笛挽了个花,然后一脚踏在树枝上,潇洒地仰头,看着天上的明月,叹道:“那是魔衣教千百年来的旧址,那儿始终才是真正的魔衣教,不是吗?”
林千雪挂在腰间的玉佩随风撞击在了石栏上,发出一声猝不及防的声响,她举起手中的白瓷酒坛,仰头饮下。
清冽的酒水溢出她的红唇,滑过她白皙光滑的下巴,流淌在她微敞的雪颈之上,美得令人惊心动魄。
随即,她便抹了抹嘴,潇洒地将酒坛扔给了梦天颜。
梦天颜微微一笑,仰头一口饮下。
林千雪双手紧握着白玉石栏,仿佛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一般,看着远处的夜色,道:“那件事,就由你告诉月山吧!”
“什么?”梦天颜一怔,放下了手中的酒坛。
林千雪转头看着她,风轻轻吹起她鬓边长发,掩盖住了她半张芙蓉面。
她正色道:“反正他迟早是要知道的,有些事,是阻止不了的。倘若他选择接受魔子的身份,那么你们魔衣教众也就可以回家了,你……也就可以回到那个你所思念的地方了。
”
“千雪——”
林千雪绝美的侧颜,勾勒在了黑夜之中,她转身而去,那单薄的身影被风吹得凄厉绝美。
从一开始她不愿意将此事告诉寒月山,并且始终站在寒月山那边,到现在她终于站在了梦天颜这边,梦天颜知道林千雪心中的天平已经开始倾倒。
她的心不由微微一颤,顿觉热泪盈眶。
林千雪曾经说过,她拼了命也要保护寒月山,那么将来自己是否有幸能成为她想拼命保护的人?
然而不管林千雪对她如何,在梦天颜心中,林千雪已经是那个她拼了命都想要去保护的人。
“喂,臭小子,你好像看到我很不爽的样子嘛!”
后花园内,看到手舞巨剑的寒月山,柳烟烟拂发而来,得意地看着他道。
寒月山手持巨剑,白了她一眼,他并未理会她。
此刻他满头是汗,一颗汗水顺着他高挺的鼻梁落了下来,与此同时,他再度挥出了一剑。
“喂喂喂!你这么个练法,我看不行啊!”
“怎么?你有何高见?”寒月山放下巨剑,不悦地看着眼前这令人讨厌的家伙。
柳烟烟绕着寒月山转了两圈,然后道:“那个叫林千雪的是你师父对吧!”
“没错,怎么了?”
“你想想看,你师父是个女的,女人力量不足,练的剑招多以轻快、灵巧为主,而你是男的,手中握的这柄巨剑少说也有百十斤重,一来她教你的招式,并不适合用这柄巨剑,二来就你这点力量,也根本就耍不出这巨剑的威势来啊!”
寒月山突然觉得眼前这讨厌鬼说的似乎有几分道理,他气喘吁吁地道:“我从小就体弱多病,之前用的剑并非这柄巨剑,用来练习师父教我的剑法就很合适。不过这柄巨剑乃是我父亲的遗物,名叫杀神剑,师父说这是我父亲临死之前留给我的遗物,她希望我以后能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