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分。”李云泽微微叹气,手中的马鞭也不敲了“就算是有功劳,当年也赏过了。而且孔圣人都说的明白,君子之泽,五世而斩。你家几代了?”
这话说的徐元高无言以对,从徐阶开始计算的话,到他这里正好第六代。
“应天府的那些勋贵们,谁家祖上没有功劳?魏国公那还是驱逐鞑虏,恢复中华的徐达大将军之后。他们犯了事,也一样要处置。你们华亭徐家。”
说到这里,李云泽探身看过去“算老几?”
后面也就没再多说什么了,这种事情最怕的就是去查。
真要是用心去查,什么事儿都能给你查个底掉。
感觉有些无聊的李云泽,目光看向了杨爱...旁边的周道登“你在这作甚?”
“回万岁。”
周道登恭敬行礼“臣与徐家有些许微末交情,访友路过华亭之时,被此獠强行拉来做客。臣真不知徐家居然如此罪恶滔天!”
这话说的,杨爱都听傻了。
明明是周道登自己跑来跟徐家联络感情,想要借用人脉看看有没有启复的机会。
他们之前喝酒的时候,还是恨不得烧黄纸斩鸡头的要好,没想到变脸居然如此之快。
“真没想到,周卿家居然如此富有正义感。”
神色调侃的李云泽询问“卿家可有起复之意?”
大喜过望的周道登,当即连连叩首“老臣愿为万岁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天可怜见,周道登的瘾头比温体仁还要大,他缺的就是个机会。
“既然如此,那你就先任应天巡抚。”忍不住的哈哈大笑“给你三天时间,速速审理华亭徐家之事。做得好,有赏。做不好,那就哪来的回哪去。机会给你了,就看你怎么做了。”
王承恩迅速摊开空白的圣旨,快速写下了任命。
随即方正化从随身背着的包裹之中,拿出司礼监的印递过去。
而许显纯,也上前从包裹中取出内阁大印递过去。
原本内阁大印是在温体仁那儿的,不过他现在留在扬州城忙事,干脆就交出来随着李云泽到处跑。
用上大印,再送到李云泽的面前。
等到李云泽用上玉玺,这就是一份经过皇帝,内阁,司礼监三重认证,邦邦硬的正规圣旨。
什么叫做大义名分,这就是大义名分。
圣旨递到了周道登的手中,老头眼泪当场就落下来了。
他等待了好几年的机会,终于是来了。
再度叩首谢恩的时候,却是意外的见到李云泽的目光,居然落在了身后婢女杨爱的身上。
干劲十足的周道登,在锦衣卫的配合之下很快就将华亭徐家的事儿查了个清楚。
上奏的罪名包括但不限于‘魏逆余孽,血盟余孽,贩卖私盐,监守盗,受财枉法,恐吓取财,斗殴及故伤人,威逼人至死,诬告,教唆词讼,嘱托公事,知情藏匿,买良为奴等等’。
周道登下手极狠,压根就不顾及之前的友谊,甚至亲手把友谊的小船给凿沉。
他写的处置建议是‘违十恶,不上八议。徐元高以下,当至五刑。抄没家产,祛宗祠。’
所谓十恶,就是谋反谋逆,大不敬不孝什么的。
沾染上这些罪名的,都属于‘常赦所不原’也就是不能赦免不能原谅。
所谓八议,就是议故,议功,议贤,议贵等等。
本质上,就是给有权势的人开个后门,能够减罪。
所谓五刑,就是笞,杖,徒,流,死。
详细些就是凌迟处死,斩首,边远充军,仗责,迁徒,刺字等刑罚。
抄没家产不必多说,祛宗祠就是祖先的牌位都不允许继续供奉。
对于这份上奏,李云泽只划掉了祛宗祠,因为没有必要。
别的所有处置,全部允许。
大名鼎鼎的徐华亭,几乎是旦夕之间就随风而逝。
他们家中田亩,全部收归皇庄内府,转而分发给了原本徐家的佃户。
之前徐家的这些田亩是不交税的,可也没给佃户们多少好处,顶多也就是勉强饿不死罢了。
现在李云泽收税,却是给佃户们留下了足够的余额,让他们能够活的更好。
大明的田赋其实真的不算高。
之所以因为田赋而亡天下,纯粹是因为绝大部分的田地都不交税赋,而且还上下其手逼迫那些交田赋的家破人亡。
崇祯拎着腰带上煤山的时候都没想明白,为什么自己仅仅是增加了那么一丢丢的田赋而已,就闹到了天下皆反的地步。
因为他是按照总数增加,可下面增强十倍百倍增收之后,却是都落在了只有少量田亩的百姓们脑袋上。
崇祯搞不懂,但是李云泽很明白。
对付这些大地主们,什么温和的手段都是胡扯,唯有铁血横扫才是唯一的出路。
满怀希望的周道登,等了两天也没等到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