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会在城楼上。”
魏广德只澹澹说道,“他不是不想见殿下,而是不敢。
不过大限将至,想来他也不会在乎许多了,反正二龙相见必有一死,他也快死了,自然就危害不到殿下。”
嘉靖皇帝的心思,其实在皇帝身边伺候的黄锦、陈矩他们都清楚,只是没人敢乱说话。
“到时候我也去带着哥儿。”
李芳快速思考后就说道。
若不是魏广德提醒,到时候带着哥儿跟着去的,应该就是冯保才是。
李芳对冯保倒是没什么成见,冯保到了裕王府也很规矩,丝毫看不出司礼监秉笔太监的威势,对他也算礼尽有加。
不过,事关小哥儿见陛下,李芳还是打算跟在一边。
不管怎么说,冯保来裕王府不过四年时间,终归不是跟着裕王出来的老人那般放心。
“就这些。”
屋里安静了一阵子,魏广德才终于开口说道。
“好,那我马上出去安排下侍卫和门房那边,殿下那里......”
说到这里,李芳有些犹豫。
“最好和殿下说,毕竟现在陛下到底怎么个情况也说不清楚,若真的甚疾,就怕最后殿下没能见到最后一面而怪罪你我。”
魏广德只得开口解释道。
作为王府属官,魏广德觉得这是自己应该做的,那就是想殿下想不到的,为他完善自己的言行。
若真是因此耽误了裕王入宫见嘉靖皇帝最后一面,等以后裕王知道此事,虽然可能不会埋怨魏广德,可是对李芳未必是好事。
李芳这人,魏广德觉得人不错,能处。
最关键,魏广德隐隐还是有一些模湖的记忆,好像这个冯保和张居正才是一伙的,倒是没人提到有李芳这个人。
若真到那一天,他魏广德的小日子怕也不好过。
内廷有从小就服侍小皇帝的冯保,外有张居正这个权臣,大明朝堂还混个屁啊。
要是自己能和李芳混到一起,至少在裕王这里,他就不怕其他了。
别看裕王平时对李芳严苛,对他们这些文官很是尊敬,可魏广德心里清楚,要是说这偌大王府里谁能和高拱争一争裕王心里第一的位置,怕也只有这位李公公了。
“善贷说的是,是我思虑不周。”
听了魏广德的话,李芳也反应过来,现在可不是心疼裕王的时候。
要是真如此,今晚裕王不睡觉也是应该的。
“我被陛下派到王府来,不就是做这个的吗?”
魏广德只是看似很随意地说道,说话间不自觉轻轻摇摆着衣袖,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潇洒一些。
李芳眼神中一瞬间流露出钦佩之情,随后就冲魏广德拱拱手,快步出了房子。
魏广德坐下后,又想了一阵,觉得没什么疏漏了,这才有喊来外面伺候的内侍给他准备水,他要洗漱休息了。
叫裕王、李芳不要睡那么沉,可自己却没有那些顾虑。
裕王是可能见他爹最后一面,而李芳则是要稳固在宫廷里的恩宠,他没那个必要,做好自己的工作,让裕王满意,自己的仕途就会一路通顺。
后面的事儿,魏广德就不管那么多了,一觉就睡到第二天。
半夜没人来找,说明没什么大事儿发生,魏广德醒来后坐在床上想了一会儿,才起身穿衣,又换来内侍准备水。
在家里是有夫人和丫鬟服侍自己起床,可在裕王府,还是算了,只有些太监,魏广德可不喜欢让他们围着自己,帮自己穿衣服。
洗漱后,魏广德让内侍给他准备早餐,自己在小院里打了一趟拳。
“好,果然是高手。”
魏广德打的兴起,一套长拳那也是虎虎生风,耳边就传来李芳的声音。
魏广德收拳冲李芳笑了笑,“军中流传的把式,让李公公见笑了。”
“我看善贷这一套拳打下来犹如行云流水,应该是练了不短时间吧。”
这时候,裕王的身影也出现在小院门前,“听到你醒了,我就说过来看看,没想到看到你在练拳。
都怪李芳,瞎叫什么。”
“见过殿下。”
裕王出现,魏广德急忙躬身行礼。
“免礼,不要拘束。”
往常这时间裕王可不会起床,可今天这么早就出现在这里,想来昨夜应该是受魏广德那话的影响,没有休息好。
说实话,听到魏广德的话,即将见到父皇,裕王的心情很复杂。
特别是从魏广德那里知道,每年鳌山灯会的时候,嘉靖皇帝都会在城楼上远远看他。
在那一刻,裕王心里犹如打翻了五味瓶,个中滋味只有自己体会。
昨夜无事,裕王心里其实很难形容是什么心情。
在屋里,魏广德和裕王吃着早餐,这种场合下李芳是只能站在一旁伺候的命,不管他有多受裕王的喜欢,都只是奴才。
“说起消息,还是让李芳说吧。”
魏广德问起昨天有没有宫里的消息,裕王就对李芳说道。
“昨晚依旧没法和宫里联系,不过鼯鼠传来一条信息,子时前后,西苑大门和西华门附近有大量锦衣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