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木叼着一根烟,赤膊蹲坐在谢尔曼车上,上身只披着一件外套,随着坦克向前开动肆意享受着小风的吹拂。
他的肩膀裹上了一层绷带,还有些斑驳血迹慢慢渗透出来,看着路上那些垂头丧气的日军战俘,心里说不出的惬意。
“咋啦这是挂彩了
这时迎面驶来了一辆威利斯吉普车,打眼一看车上原来坐的是樊老三,这家伙正翘着脑袋玩味的看着自己。
“他妈的倒了血霉,让流弹给钻了个小眼,嘿我说老樊,你带这帮孙子要去干嘛呢”洪木扶着炮塔上的机枪站起来,用下巴指了指那些日军战俘,疑惑问道。
“旅长的命令,送他们回老家呗。”樊祥伍哈哈一笑,满不在意的说道。
洪木先是一愣,而后立马猜到前者的意思,大笑道:“哈哈,继泽倒是越来越上道了嘛。
说来也是,队伍马上要继续南下进攻,现在哪有功夫去管这些小鬼子,直接干掉是最好的选择。
樊祥伍跳下车,背着手大步走过去,看看四下无人,凑上去开始了一阵说道:“不是我说你,哪有你小子这样干参谋长,把袁立支去搞后勤,自己带着坦克团闷头往前冲,真要出点岔子
这家伙是真的狗,为了能带头冲锋,厚着脸皮把坦克团团长袁立调到后方的运输团,美其名日协助后勤补给,而他自己则恬不知耻的亲自指挥着坦克团和战车团上阵杀敌。
“得得得,老子能出什么岔子,没看到坦克团的战绩吗”
洪木赶紧挥手制止对方絮叨,一脸的无所谓:“要说这参谋长还真没啥干头,天天待在指挥部当个老妈子,还不如一个团长快活,钧座要是乐意,老子宁可把这位置让给袁立那小子呢。”
虽然现在是一旅之参谋长,但比起上阵杀敌来说就太没意思了,这让枪林弹雨过惯了的洪木去坐镇后方那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狗日的你还来劲了。
樊祥伍摇摇头,也懒得跟他再做争辩,说起了正事:“旅长让你赶紧收拢部队,准备继续前进了,还有你小子下回别这么虎,子弹可不长眼呐。”
“哎哟喂你姥姥
说话间樊老三稍微在洪木肩膀上捏了一把,疼得后者龇牙咧嘴惨叫连连,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下午三点左右装甲旅重新上路,朝着南面伊洛瓦底江下游快速移动,因为时间有限,所以那些逃跑的日军溃兵也懒得追了,兵贵神速,他们的目标可远不止于此。
这一战歼敌近五千余,可谓是彻底打残了山下奉文引以为傲“银轮部队”,也挫败了后者妄图绕道北上威胁88军后方的计划。
当廖铭禹接到战报时也是吃了一惊,谁也没想到日军居然也准备长途穿插,打自己一个措手不及,如果被对方绕到屁股后面,那还真会给前线部队造成不小的麻烦。
不过好在这帮小鬼子运气太差,阴差阳错的和装甲旅撞到了一起,被陈继泽狠狠收拾了一番后哭爹喊娘的四散而逃。
67与163联队大败的消息很快便传回了曼德勒,气得山下奉文连摔了好几个茶杯,指挥部里那几個作战参谋没一个脸不是肿的。
“八嘎废物一群废物
曼德勒指挥部,隔着大门就能听到山下奉文那近乎疯狂的嘶吼声,还有屋内劈哩叭啦玻璃瓷器破碎的声音,就连外面站岗的卫兵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你们都是饭桶吗我要他们现在的准确情报不是这些没用的东西都哑巴了吗说话
在场的各个军官只能低着头,任由他们司令官劈头盖脸的训斥,此刻谁敢多说一句,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抽吗。
因为事发突然,163联队在敌人进攻之际只来得及传回一份遇敌交战的电报,内容上描述遇到了华夏人的装甲部队,但具体情况不明,等在之后就彻底与他们失去了联系,但眼下傻子都知道那两个联队多半凶多吉少了。
发完脾气的山下奉文喘着粗气,一想到他的“银轮部队”很可能已经全军覆没心里就止不住的难受。
那可是整整六千多全副武装的帝国士兵啊,自己一番心血全化为了泡影,能不让人火冒三丈吗
“报告司令,刚收山田清一中将的急报,华夏军五十师突然出现在南渡河战场,第五师团陷入了敌人的包围,目前情况紧急请求战术指导
“纳尼”山下奉文呆呆卡。着走进来的通讯兵,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有道是福不双至,祸不单行,还没从“银轮部队”被歼灭的失败阴影中走出来,南渡河那边居然又传来了噩耗。
连续进攻了半个月的第五师团人困马乏,甚至连化学弹都用上了,但却拿对面华夏人一点办法也没有,
没办法,山田清一只有改变强攻战术,封锁所有通往外界的道路却又围而不攻,试图慢慢耗尽对方的补给,等他们在山里待个十天半个月没吃没喝肯定会不攻自破。
只不过他没想到的是,虽然陆地上被封锁,但在空中日军可是一点话语权都没有。盟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