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帮官老爷一样只会让你们送死,但是只要我还冲在最前面,你们就得跟我上,你们认我这个团长,你们就是我廖铭禹的兄弟,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打完这一仗,我带你们回家!”
“现在,告诉我,你们想不想打胜仗!?”
“想!”
“你们想不想回家!?”
“想!!”
“你们他娘的到底是不是爷们!!?”
“是…是…是!!!”
溃兵们骨子里的血液都沸腾起来,整齐划一高喊道。这一刻,他们神情肃穆,这是他们一辈子都能铭记的时刻,他们的“魂”被廖铭禹叫回来了。
没有人愿意当逃兵,但凡有个有能力的长官能带着他们打胜仗,他们也不至于如此。原本都是血气方刚的汉子,只是一次次的溃败,把他们那一腔热血给浇灭。
孟烦了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们这位年轻的团长一眼。
真佩服他,三言两语就把这群连自个儿姓都快忘记了的溃兵给治得嗷嗷叫,也许,只有跟着他,自己才能重新找回那颗被抛下的初心吧…
廖铭禹坐到桌子面前,拿起纸笔:“现在开始点兵,报告自己的姓名职务!报告完毕自己领一支枪和衣服。”
“孟烦了你们先来。”
“嘿嘿,李四福,川军团,重枪二连下士”
“姓名,邓宝,湖南人,打过小东洋,么得上过学,嘿嘿,第七步兵连,上等兵。”
“你没有丢了你的枪?”看着不辣居然还背着一把步枪,廖铭禹好奇的问道。
“官长,人在枪在呢”不辣再次敬了个持枪礼,嘿嘿地笑道。
这把枪原本被他当掉,为了能要回来,他不惜无赖耍泼,捅坏自己的鼻子,逼得当铺掌柜还给了他。
“我叫马大季(志),参加过徐州会战,粤军9团三连下士。”
“俺叫谷小麦,19岁,打过仗,木上过学,新编五十一师辎重营上等兵。”豆饼憨厚得挠了挠头说道:“团长,俺还当过重机枪连的副射手嘞”
“好,我记住了,下一个。”廖铭禹摆摆手,示意下一位继续。
军装还算干净完整的阿译昂首阔步的走来,故意挺了挺胸,胸前挂着的两枚勋章撞在一起丁零当啷的作响,十分庄重的给廖铭禹敬了给军礼。
“林译,上海人,步兵第五团团部少校参谋,呃,还没打过仗。”
顶着一个少校的军衔,却说自己没上过战场。廖铭禹也是一阵无语。
这货是个典型的纸上谈兵瞎指挥的主,而且性格胆小懦弱。遇事慌乱紧张。
“军官训练团不是戏班子,你胸上的勋章要是没染过血就是两块废铁,上了战场可别让我失望。”廖铭禹由衷的说道。这段话是用的苏南话讲出来的,与上海话很像。他的老家与上海挨着挺近,也算得上阿译半个老乡。
“长官,侬是上海阿里得宁?侬阿晓得军官训练团?”阿译激动得连家乡话都飙出来了。
“我是无锡的,下去吧。”
“是”阿译再次郑重其事的敬了个礼。
“康火镰,打过仗,十七整理师运输准尉副排长。会开汽车”
“很好,下一个。”
这时,一个面色萎靡,邋里邋遢的男人从队伍中走了出来。
“诶呀,你个瘪犊子李乌拉,你也好意思站出来?你还要不要脸”
迷龙站起来,一边拍身上的瓦灰,一边破口大骂道。
“我叫李连胜……”
“你连胜个屁,你爹妈起名都是在骂你呢,你不觉得孬啊你”
“东北军,第17旅,少尉排长,打过仗…”
“你是打过仗,可你都是打得败仗,整个排的兄弟全让你害死了,那帮大爷们烧纸都没处收,你就是个扫把星,连胜,你叫李连败还差不多。”
迷龙气不打一处来,他和李连胜是一个地方的,也是在这里唯一的两个东北佬,作为老乡,他恨透了李连胜身上那股窝囊劲,整天对他是又打又骂,怪他丢尽了东四省的脸。
“团长,你可不能让他去,这瘪犊子玩意去了非得害死整个部队不可。”原本自己不想去打仗的,但眼看着炮灰团里所有人都去了,就剩下自己和一个瘸腿小跟班,他心里瞬间也不是个滋味。
廖铭禹根本不搭理他,对着李连胜说到:“名字我记下了,归队吧。”
眼看着最后一个老乡李连胜也要去,迷龙也急了,都走了就剩下自己,那自己一个人留在这不得窝囊死?:“那我也去!”
“不行,刚才错过了集合,你现在没有资格加入他们。”廖铭禹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盯着花名册面无表情的说道。
“凭啥李乌拉都能去我不能?我不服!”迷龙气得脸红脖子粗。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这会儿廖铭禹才抬起眼皮瞧了瞧他,神情有些不屑的说道:“你还知道不服气?我还以为你下半辈子要躺在吊床上过呢。”
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