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便可以下帖子请身份高贵的各府嫡女入宫陪侍。
但不知道为何,陛下没有这样,倒算是让她们捡漏了。
毕竟迎安殿众女,除了已遣返的德信侯府嫡女张俪儿,御史中丞嫡女席清雪,其余不是庶女便是表小姐。
以她们本来的身份,宫宴这样的场面,说不定一辈子都轮不到。
言俏俏终于明白过来,为何所有人都匆匆回屋了。
戌时宫宴,她们若要参加,总不能不能风尘仆仆地赶去。
所以眼下都进屋梳洗换衣服去了。
齐嬷嬷上下看了看言俏俏的装扮,头上那一支海棠垂珠碧玉簪倒是华美,两朵金环珠花也精致。
但耳垂空空,还穿了身最普通的棉布襦裙!
她哎哟一声,直皱眉头,急道:“言小姐,您快去打扮打扮吧!以您的容貌,稍微妆点一番,必定艳压群芳,可不能糟蹋了!”
说罢,还凑到她耳边,低声透露:“老奴替您看过了,只有席大小姐那身苏绣烟萝纹云锦裙还算金贵,但席小姐不如您生得好看。”
齐嬷嬷如今一颗心都是偏的,指望着言俏俏飞上枝头。
言俏俏顶着林琅的眼神,却无心多在这个话题上纠结。
况且她都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艳冠群芳”,为什么要与席清雪比较。
她嗯嗯敷衍了两声,拉着林琅进屋。
齐嬷嬷倒识趣地没跟进去。
一进门,言俏俏便乖巧地坦白:“其实……那天晚上我就知道,陈大将军是你爹了。”
“之所以没提,是因为感觉你不喜欢这个话题。”
林琅确实不喜欢这个话题,但倒不至于因为这个便有什么别的想法,毕竟她好多事情也没有跟言俏俏明说。
何况她们并没到那么熟悉的地步,各自有所保留是很正常的事。”
想到那晚的经历,她只是问了一句:“所以皇帝知道我是陈靖曲的女儿,才把我放了,对吧?”
言俏俏回想着那晚小九与季望山的对话,后知后觉地品出深意,严肃地点点头。
当时季望山执意重罚刺客,惹了小九不高兴。
如今想想,二人应该都知道林琅是谁,但季公子还故意那样说,似乎是在表达不满。
但是他有什么不满呀?
言俏俏想不出来,毕竟她怎么也不会联想到自个儿身上。
她看了看林琅,见对方神色如常,问:“你没有生气吧?”
林琅皱了下眉:“我为什么要生气?”
转念一想,可能是言俏俏一直寄人篱下的原因,所以说话做事都比较小心谨慎。
她语气软了软:“若是你什么都没做错,对方却无缘无故生气,你大可不必在意。”
言俏俏一愣,有些纠结地道:“如果是其他人,我当然不太在意啦,可我已经把你当作朋友了,不可以不顾你的心情。”
比如柳洁和席清雪姐妹,她通常都直接无视掉,才不想跟她们说话!
她直白示好的话语让林琅一顿,轻咳两声别过了脸,岔开话题道:“齐嬷嬷不是催你换衣服吗?还不去。”
闻言,言俏俏却忧心忡忡叹了口气。
她扯着自己泛旧的衣裙,有些局促地道:“我能不能不去呀?”
没有漂亮得体的衣裳倒是其次,毕竟她箱子里还有那条李氏给她的蜀锦裙。
主要是她从小在县城长大,到了吉安伯府,也总待在无人问津的偏僻客房,什么规矩礼仪都不懂。
她担心去了宫宴,万一闹出笑话,连累叔父一家的名声。
言俏俏对叔父叔母虽没什么孺慕之情,但这夫妻二人好面子,难免会生出怨气。
都不知道林妈妈的病情好点没有。
林琅奇怪地问:“你还担心这个?皇帝不是跟你早就认识了,肯定护着你啊。”
言俏俏咬了咬唇,欲言又止。
半晌,还是如实道:“宫宴上人那么多,他也许没法顾及我。我们都是私下偷偷见面的。”
毕竟小九不大希望二人青梅竹马的关系被太多人知道,本意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
所以中午在云机殿见面时,都先把宫人斥退了,只有崔公公在场。
一是云机殿宫人不敢外传消息,二是他们只看到表面,只当她是个受宠的新人。
这些道理言俏俏倒是明白,但心里总归有些郁闷,闷声道:“而且说不定……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