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子……” “三娘,等你这边的事了了,回头我便让人去你家提亲。” 当然,彼此都知道,提亲是提亲,但孙三娘只能做妾室。 以孙三娘的性子,原是宁为鸡头不做凤尾的,但如今清白身子都半推半就、全交代给了李勇,一个晚上就被他完成了全垒打,这种时候她已无别的退路了。 “李公……” “还叫公子?” “官、官人……”说着,孙三娘羞羞怯怯窝在了李勇的怀里,已是全然忘了这里是傅新贵的住所,外面还摆着他的灵位。 也亏得这茅屋虽破旧,但这里头的床却是孙三娘当初搭得牢靠的,李勇又是怜惜她初次,就算身体壮实,也容不得自己怎么折腾。 自傅新贵去了镖局后,吃住都在那儿,这屋子本是许久没人住了的。 不过他死后孙三娘过来帮他料理后事,自然也在此休息,所以这被褥也是洗换过的,不然若是两人就着傅新贵的味道…… 嘶! “官人今晚当真要在这里住下了?” “都丑时了,三娘莫非还要赶我走?” 孙三娘默然不语,也是渐渐清醒过来之后,意识到了不妥,但也的确不好在这个时候劝李勇离开,最后也只能埋头在他怀里,当只鸵鸟了。 李勇呵呵一笑,轻拥着她,两相触碰,三娘突然吃了一惊,却以为他还未尽兴,连忙推脱道:“不可!” 李勇立刻安抚道:“放心,我知三娘的意思,只是如今天气转凉,这草屋中寒气颇重,我担心三娘着了凉,帮你热一热。” 孙三娘见他果然只是拥着自己,并未擅动,虽然犹有些不自在,但渐渐也是安下心来。 不知不觉,一阵困意袭来,打了个呵欠,又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便枕着李勇的手臂慢慢入睡了。 李勇侧头看了眼,觉得这女人倒也是心大,竟还当真睡得着。 不过他也的确没有别的想法了,已经吃到嘴里了,来日方长,不必操之过急。 于是靠着孙三娘,在幽香萦绕中,也悄然睡去。 破晓鸡鸣后,李勇醒过来,却见一旁只有暗香残留,再回首望去,孙三娘已是坐着穿衣准备起来了。 这可比自己还早,但想想倒也正常,他早起那是为了打熬身体,人家早起却是为了生活,不管是先前卖肉还是后来做厨娘,都少不得要比旁人起得更早,这是职业使然。 注意到身后李勇醒了,孙三娘慌忙站起身来,看了他一眼之后便有些不自在地撇过脸去,低声道:“是奴的动静太大,惊扰到了公子?” “昨夜叫得好好地,怎么又改回去了?” 昨晚上那是情到浓时,有些事情便澹忘了,可如今完全清醒过来,又怎么能相提并论。 孙三娘张嘴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毕竟如今事已至此,便是后悔也不可能当没发生过。 何况傅新贵也死了,李勇也做了承诺,她也拒绝不了他,最终只能是叹息一声后,轻轻唤了一声:“官人……” “哎!”李勇故意应承了一声,然后就着暗暗的光线摸索了一番,却是拈起了昨晚原是拿着给孙三娘擦泪、后来又垫在底下的那支手帕,在她面前晃了晃,笑着问道:“三娘可还记得此物?” 孙三娘虽看不清楚,却也猜到了是什么,又听李勇说道:“我可得妥善收着这个,这便是三娘对我的心意。若是往后三娘后悔了,我便拿出来教你看看,也教你不准反悔。” 孙三娘气苦道:“好话歹话都让官人说了,我又几曾说过后悔了?” 李勇也不理会她嘴硬,呵呵笑道:“既然醒了,我也该趁着这时回去了,不然让人看着了,传出去对你此时名声也不好听。” 毕竟这边厢孙三娘还在对外以傅氏未亡人的身份示人呢,转头屋里就窝藏着一个野男人,这道貌岸然之举,少不得要被些嘴碎的揪着骂。 尤其是那种一边劝着孙三娘莫要为傅新贵守孝的,听了这事说不定转头又该说她不守妇道了。 孙三娘也是反应过来,所以虽然心里莫名有些不舍,却也不好挽留他。 不过看他因昨晚性急衣服抛得到处都是,这时候反倒要一番好找。 等李勇穿好衣服走出来,已经看到孙三娘一身孝服跪坐在了傅新贵的灵前,双手合十闭眼似乎是在反思着自己的过错。 之前已经燃尽的白烛被她换了新的,还插了三炷香,烟雾缭绕让傅新贵灵位上的字都显得朦胧起来。 听到李勇的脚步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