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凉、破旧,可这里风好大,好自由。
肮脏的河水,略微的腥臭,破败的街道,布满的尘灰。
封虞拉着阿忘跑,跑到腥臭追不上鼻腔,跑到风里只有呼吸。
喘息,急促,热烫,他的心融化,融化在与阿忘相接的手心。
阿忘跑得上气不接下去,跑得胸腔沸腾。
在痛苦与欢愉里,她再也跑不动了。
她毫无顾忌地躺在山坡上,不害怕弄脏衣裳。
封虞站着,汗水湿了额角,他看着山坡下的河与街道,看着落日的昏黄。
“Omega是不是也拥有别种可能。”他的呼吸不稳,疾跑带来的劳累未褪,他湿漉漉地说着,像雨天湿了羽翅的蝴蝶。
“我想要……”他没有说完,余下的话留在了风里。
阿忘喘息着,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她觉得浑身的水都要冒出来了,她像一座火山沸腾。
她想要冷熄,又害怕熄了就凝固,她再也离不开啦。
这里也很好,可以看到落日,可是她不想埋葬在这里,她要开开心心过一辈子。
两人最后回家时,脏兮兮的。
可即便凌乱,却也明晃晃的勾人。
各自沐浴后,阿忘想了一番来找封虞。
她看着他道:“你不会又忽冷忽热,明天就不搭理我了吧。”
“不会。”封虞看着她湿漉漉的头发,想要吻上去,吻流经她的水与她乌润的发。
他想要亲近她,吻她的眉她的眼,想要拥她在怀,闻她香香软软的信息素味道。
想要鼻腔扑满,想要胸膛满怀,封虞在看阿忘的时候,已经想好了一万种吻她的方式。
每一寸肌肤,每一寸毛发,他都要细细地吻过,像吻他的土地,拥抱他的风雨。
好喜欢,好喜欢,封虞道:“我帮你擦头发。”
明明有更高的科技,可他偏要用手。阿忘没有拒绝。
他抚过她的发,像游鱼穿流在江河,他想要溺毙,忘了可以呼吸。
逃跑,封虞突然冒出这个念头,带着阿忘一起逃。逃离帝都星,逃到远方去。
没有人在的地方,他们就能相依。
他离她太近了,近得呼吸洒在阿忘颈间,她痒。
阿忘试图躲,忘了头发还在封虞手中,他把她的头皮扯疼了。
十恶不赦,阿忘瞪着他。
可是在封虞的目光里,阿忘不知为何有些脸红。算了,不跟他计较了。
封虞的信息素味道是幽深的绿林清泉,淡淡的,存在感不强,但难忘。
阿忘挪了过来,继续让封虞擦头发。
封虞心猿意马,擦着擦着扔了帕子抱住阿忘。
阿忘问他怎么了。
封虞说手冷。
阿忘说他骗人。
封虞说没有,他说阿忘的发丝好冷,心肯定也是冷的。
阿忘瞪着他:“你说谁呢。”
封虞垂着眼睫装委屈。
阿忘不理他了,要走。封虞抱着她,说阿忘行行好,等他的手暖起来,他就放她回屋。
阿忘抚上他手背:“也没有多凉啊,冷是你的幻觉。”
封虞顺势与阿忘十指交握,他将头搭在阿忘肩上,抱阿忘像抱一个布娃娃。
“嗯,”封虞偷笑,“我的幻觉。”
阿忘觉得有些奇怪,朋友之间会这样的亲密吗,可是封虞的气味好好闻,好清新,她不讨厌。
只是有些痒,他的头发碰到她的颈项,像蚂蚁要侵占她的肌理。
“你离我远一些,”阿忘说话怪娇的,“痒呢。”
“不要。”他抱着她,说着心知肚明的谎话,“我们是朋友,朋友就是这样的亲密无间。”
“难道,”他蹭了蹭她的肩膀,“你过去没有这样的朋友吗。”
“当然有,”阿忘有些心虚,“比这更亲密的都有。我们还亲亲呢。”
“嗯?”封虞忍着笑意,“我竟然不是阿忘最好的朋友,好伤心。”
他装作失落的模样:“我也想要一个亲亲。”
阿忘一巴掌拍他小臂上:“想得美。”
她脱了他的怀抱,骄傲地看着他:“想当我最好的朋友,你还不够。”
“哪里不够。”封虞的眼像一泓泉,印着阿忘微红的脸。
因为说谎,她不好意思得脸都红了。
她微红着脸不肯露怯,装作自己很多很多朋友的模样:“哼,反正你还差得远。”
封虞再也忍不住,嘴角咧开笑起来。
“你笑什么呀,”阿忘捶打他,“不准笑,这很严肃的。”
“这是一件严肃的事情,”阿忘说,“我要扣你分,你离我最好朋友的距离又远了一大步!”
阿忘比划着,张开手臂划了一个圆:“这么大一步你知道吗。”
封虞笑得眼生泪,怕阿忘真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