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看看能不能套话确定位置。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再动手。”伊达航在楼下迅速简短交代了一番，“要是有什么建议直接说就好。”
降谷零迟疑的声音传来：“我们……是不是没有跟教官打招呼？”
“别管鬼佬啦！”松田阵平一把拽住金发青年的肩膀，“那可是hagi的女儿诶！”
萩原研二嘴角抽了抽，对幼驯染的入戏速度不做评价。
天宇尽处的金边红云还没有被浓厚的夜色侵染，神尾苍有一瞬的走神，但很快收敛了心神。
几人从校门口鱼贯而出，找了一个不算隐秘的角落。诸伏景光不作停留，起身便往报亭走去。
“诸伏？”神尾苍伸出一只手拽住了他，“要买什么？”
帽檐下压挡住了小半张脸的青年没有露出那双标志性的猫眼，但语气一如以往的温和：“找人的话，还是有一份地图比较方便吧？”
他话音刚落，余光便瞥到了另一束光——来自松田阵平。
卷发青年坐在石凳上，手指在手机一阵敲击，一边分心听着同伴们的对话：“hagi的手机是我帮他藏的。”
在班长讶然谴责的眼神中，神尾苍手腕一翻，再露出时也握着一只手机，展颜一笑，不发一言。
遵纪守法三人组：……
“虽然地址是东京，但如果距离太远还是得报警呐。”萩原研二拇指虚虚悬在回拨键上。
“总得试试吧。”神尾苍没有调出地图，将手机递给降谷零，“省着点用，方便联系。”
降谷零目光在神尾苍身上凝滞片刻。
神尾苍匆匆回校，还没来得及换上制服，套着一件黑色短袖，似乎……有些焦躁？
但他很快收敛了思绪，接过手机。
电量剩余：百分之十五。
降谷零隐隐理解了神尾苍的焦虑：“够用了。”
红眸的青年应了一声，凑过去听萩原研二的套话了。
夜色已经裹袭上天宇，圆如玉盘的月轮在天边浮现。
“……你们想要多少钱？”
电话对面的二人团伙对视一眼，将手机凑近了些。
“五百万円？”一人低声试探着开口。
听到这话的同伴一巴掌拍到对方脸上：“两百万円！”
这边的六人都听到了清脆的一声，萩原研二将声音外放到最大，一边揣度着对面的态度拖延时间：“两百万円……”
对方的呼吸声减轻放慢——不对劲。
他狠狠皱了皱眉，额头瞬间沁出一层汗水，拽过松田阵平的手，指尖颤抖着写下字来。
原本懒懒散散的卷发青年猛地瞪大了眼睛，点了点头拿着手机起身离开了。
“我要听……我女儿的声音。”萩原研二缓缓吐出一口气，话语生涩又艰难的从口中吐露出来。
所有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对方骂了一声，随后是窸窸窣窣的草叶摩挲的声音，石子滚动，脚步声听起来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随后一阵细弱的哭声传来。
“爸爸……对不起……呜呜……”
降谷零瞬间攥紧了拳头，手背的青筋鼓起，眉宇间怒色涌动。
是真的有孩子遇到了危险！
小姑娘抽噎着打了个哭嗝，萩原研二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下盘算着。
听声音应该已经上了小学，必须先避免绑匪发现自己不是对方父亲的事情！
“爸爸，你什么时候来救奈奈美呀……我都没力气了呜呜……周围好湿好冷，一点光都没有。奈奈美好害怕。”
这是在传递消息？萩原研二一颗心高高提起：“奈奈美别怕，研二爸爸很快来救你好不好？妈妈做了奈奈美最喜欢的小蛋糕等着，奈奈美乖乖等爸爸来接你好不好？”
“行了！”绑匪的声音响了起来，“声音你也听到了，我们要的也不多，你乖乖交钱，我们保证你女儿完好无损，如何？”
“我们……需要一点时间……”萩原研二喉结动了动，他再如何精于人情世故，也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更何况现在身上还背负着一个女孩的性命。
“呵，那就给你点时间，一个半小时以后把钱送到植物馆来，否则——”
“我一定送到，你们别动我女儿！”
对方电话挂的很快。萩原研二冷静下来，看到了离开报警的松田阵平。
“已经报警了，但是还没联系到家人，得你继续沟通着。”卷发警官面色紧绷，周身气质正经严肃，眉头紧锁着。
“嗯。”萩原研二应了一声，抬眸看向五个同期：“小姑娘很聪明……绑匪应该没有和她分开。她应该听出来我不是她的父亲了。”
萩原研二不自觉蜷了蜷手指：“绑匪听上去很紧张，应该有两人……后面对话的人是主导——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不会主动选择撕票。”
“那么他们必然能确定小姑娘没有见到他们的面容。”降谷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