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背着书包走在街上,一边向着神尾苍解释:“小兰他们丢失的不是贵重物品,日记本、钥匙扣这一类东西都是有可能随身携带的,我问了他们的日常路线——到了。”
面前是一家寿司店。粉色的招牌,边缘处描绘着粉白的花枝和卡通画,看上去活泼明快。神尾苍看了看四周的情况,不远处是帝丹小学,倒是很符合大部分失主的身份,也是这个原因,店门口站着一只拿着托盘的巨大玩偶熊,店内还能看到不少毛绒玩偶。
“我可以不陪你进去吗?”神尾苍目光在招牌上打了个转,不动声色后退半步。
工藤新一回头看了一眼:“我没意见,毕竟让我一个人进去,也不会比那两个人更可疑了。”
他话中的两人正在寿司店门口,其中一人有一头灿烂耀眼的金发,另一个穿着普通的连帽衫,截然不同的外貌可以排除掉兄弟的可能性。
两个成年男子一前一后一身正气,顶着小孩子震惊控诉的目光走进招牌角落挂着“亲子”两个大字的寿司店。神尾苍默然了一瞬:“精神上的父子也是父子——或者你愿意加入他们?”
工藤新一抗拒之意溢于言表:“他们看上去年龄和你一样吧?唔......有可能是你的同学,那很可能也是来追查这件事情的,但是......”
但是这样不是会打草惊蛇吗?
工藤新一一手抵着下巴,一手无意识摩梭着手中记录的纸张,声音随着推测渐渐放低成自言自语的呢喃。
他忽然听到耳边传来一声轻笑,像是夜风缓缓对着羽毛低低倾诉着,将他从沉浸的状态拽了出来。
“我去看看别的,别担心。”
随后方才还在对那两人突兀行为挽尊的青年迈步向寿司店走去,同门口的大型玩偶说了几句,随后脚步一拐调头离开了工藤新一的视线范围。
彻底离开之前,他还背对着工藤新一挥了挥手,满是潇洒而敷衍的意味。
工藤新一无言,但心底却升起了莫名的胜负欲。他向来喜欢推理,只是碍于年纪,没有这样的实践机会。
无论神尾苍在不在,他都不可能在临门一脚的时候退缩的。
在他身后的树上,一只圆润的黑乌鸦正用那双红豆似的小眼睛幽幽盯着快步跑入寿司店的矮小身影。
神尾苍手中捏着一支在玩偶店员许可下拿到的山茶花。
没有黑魔法的踪迹,或许是他猜错了。他摊开手,那朵山茶便一整朵从枝头落下,栽倒在他掌心。
山茶花便是椿花,除了可爱、天生丽质、完美的爱等花语以外,还是死亡的象征*。
魔女守则虽被扔在水箱中无法拿出翻看,但神尾苍不至于记不住第一句话——
不可在人前使用魔法。
只是这一条准则并不可能对所有人都有约束力。
他指尖窜起一簇火焰,跃动着将那朵落花与枝干一并吞噬。
降谷零有几分不自在,在进门前他确实意识到了这个地方不适合他和诸伏景光两人搭伙进入,但商量之后还是做出了这样的布置。
但他尴尬的原因并不是和诸伏景光搭伙进入这间寿司店,而是在进来不久后就自然而然跟在了他们身边的小男孩——就像店里那十几只猫儿一般。
这孩子一手抱着一个摊开的记事本,一手拽着诸伏景光的衣袖,看上去还有几分羞涩:“我们可以坐到那边吗?”
诸伏景光惯来温柔,尽管素不相识仍握住了小孩的手。但在他蹲下身时余光扫到了一眼记事本上的字迹,一列是人名,一列是挂坠、玩偶等物品名称,双眸因讶然而微微瞪大。
这个笔记本是特意露出来给他看的。
于是在降谷零不可置信的目光中,诸伏景光松开手来,两手停在小孩的领间,替他理了理衣领,又接过对方手中的本子:“可以的,有什么想要的都可以说。”
仿佛一道圣光从天而降落到半蹲的青年身上,哪怕是降谷零也不由恍惚了一瞬,半响才犹豫地扯出一个算不上多么温柔和善的笑容:“你好。”
工藤新一隐约觉得这个场景有几分不对,但他到底只有十岁,便也没有多想什么。
顾及着店里的其他人,诸伏景光捏着本子给降谷零草草看了一眼。
萩原研二——带长条纤维混色条纹沙滩外穿短款植物纤维织物一件。
降谷零:……
他与诸伏景光的想法正是引蛇出洞。既然是失窃,哪怕是孩子们的物品丢失,最该担心的反而是失物的下落。在没有其他线索的情况下,对方能等,他们却不能等。
所以降谷零与诸伏景光才打算弄出一些动静,表现得像两个试图调查,但没什么经验的毛头小子闯进对方的地盘。
无论是障眼法,还是真的有幕后之人在此,都会对此做出反应。
这个孩子自然不会是对方的应对,倒勉强算是半个友军。
如出一辙的旺盛好奇心与正义感让降谷零很快撇开了初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