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五条家那个六眼也会出席,而且是作为五条家的代表和老爸坐在同一排。咱们两个应该都会被老爸带过去,到时候我一定要好好打扮打扮,艳压那个小白毛……喂,修也,你在不在听啊!”
禅院家的某个小院落,修也直挺挺地躺在连接着庭院的木头走廊上,阳光把他雪白的皮肤映照得几乎透明。而他也不在乎自己会不会就这样被晒黑,就像一只自暴自弃的长条猫猫,双眼无神地看着头顶的屋檐。
从房间里飞出一个纸团,“啪”地精准砸到修也身上。
修也还是一动不动,仿佛灵魂已经飘远,去了某个没有选秀综艺也没有家主竞选的和平世界。
见一个纸团不能引起修也的注意,直哉又撕下一张练习册上的纸,揉吧揉吧团成团,用力扔向弟弟:“修也!”
“在听呢,但我没什么想说的。”修也声音平平地回应,“我对六眼什么的不感兴趣。”
他现在处于一个自身难保的状态,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关注五条家的什么六眼或者七眼。就算五条家那个小天才是个千手百眼的在世真神,也根本没有办法把修也的票数降下来。
太离谱了!
为什么好端端的他就成了初次人气投票的第一名?
论实力,他其实根本打不过直哉,能祓除天花也仅仅只是因为天花的实力确实不强,让他捡到这个漏。
论性格,他话少沉闷又没梗,平时和人说话的时候连语调都是平的,无论是谁和他相处过一段时间之后都觉得无聊。
最后论长相……修也承认,他确实是长得很漂亮很可爱,他对自己的脸也有绝对的信心。但是草包美人这种人设不是被投到第三名就顶天了吗?被投到第一名真的不会被全网狂嘲?
想到这里,修也缓缓地翻过身,僵硬地把自己的脸转向院子,然后“嘤……”地发出了轻微的哼唧。
神啊,请听一听他的祈祷吧,他想退赛……
但是这个世界显然不存在什么心软的神明,修也的老爸直毘人也压根儿和心软沾不上边。下午三点钟的时候,侍女们就兴师动众地来到修也和直哉的房间,把两位小少爷架去洗澡换衣服。
直哉是很享受把自己打扮得整洁漂亮的这么一个过程的,侍女在给他吹头发的时候,直哉眯着眼睛,半梦半醒,像一只被人摸舒服了的猫。
但坐在他旁边的修也就黑着一张脸,眼神已经完全死掉。
修也一点也不喜欢去参与所谓的“上层聚会”。
作为家主的嫡子,修也和直哉从小就被人抱着去出席过各式各样的上层宴席。直哉很喜欢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但是修也反感那些虚伪的吹捧和明里暗里的唇枪舌剑。
所以当修也一学会走路,他就开始想方设法地从聚会上逃走。
直毘人对修也的这些小把戏也心知肚明,他很宽容地选择了不去追究。毕竟他有两个儿子,虽然修也跑了,但是直哉还在,而且还乐呵呵地到处往人堆里凑,社交方面完全不用担心。
有那么一段时间,修也甚至可以直接不出席聚会。因为所有人都觉得,禅院家的嫡子当中只有直哉能成为继承家主之位的那一个。作为被放弃的孩子,修也自然没有被关注的价值。
结果,前些天突然降下一道晴天霹雳:
禅院修也被影之书(观众)钦定为最适合继任家主的人选,他必须要出席聚会了。
侍女们为修也整理好和服,把他一头蓬松柔软的小金毛梳得整齐服帖,甚至还有位侍女拿起一支滚珠香水在修也的后颈划拉了几下。
修也不适地动了动,他耸了耸鼻尖,总觉得自己好像一只木偶娃娃,被人随心所欲地装饰摆弄。
“收拾完了?”
直毘人倚在门边,姿态随意地打量着他的两个小儿子。今天他也穿了一身相对来说正式一些的和服,不再那么松松垮垮,腰间也没再系酒葫芦。
修也认为这是因为直毘人一会儿可以在宴席上尽情地狂喝,所以没必要再自带酒水。
直哉高高兴兴地起身,走到直毘人面前转了一个圈,自信提问:“我今天是不是比五条悟好看?”
直毘人:“天还没黑呢,你怎么就开始做梦了?”
直哉:………………
直毘人看了一眼修也,点点头:“但是修也应该能和五条悟比一比。”
修也熟练地伸手拍了拍直哉的后背以作安抚,直哉拉长了一张脸,怨念地瞪了一眼修也,自我安慰地嘀嘀咕咕:“那又怎么样,修也打架没我强,以后还不是要靠我保护他,哼。”
修也:嗯嗯嗯对。
天色渐渐暗淡下来,直毘人领着两个儿子走向聚会之地。
御三家都在京都,彼此之间的距离并不算太远,上层聚会的固定场所是一个单独的宅邸,离御三家本家都很近。
直哉今天有些格外兴奋,他穿着木屐在直毘人和修也周围“哒哒哒”地跑来跑去,叽叽喳喳,修也忍不住认为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