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的军事会议上,你们也了解了我大明如今的边防形势,可有什么想法?”朱媺娖高坐在龙椅上看着四人问。
作为探花,正年轻气盛的张煌言当仁不让地先发言了。
“我大明国内虽然初步太平,但边防形势却依旧严峻。”此类近似后世的语言,自然是从军务院等地方学的,张煌言说来很自然,“其中,西部和硕特汗国极可能在清虏之后成为威胁我大明边防的第一大外敌。
故微臣以为,灭清虏后,我大明当以加强西部边防,乃至以经略西北为首要军务!”
“说的不错。”朱媺娖点头,又看向另外三人。
陈邦彦拱手道:“微臣以为,西南之患虽因地理位置偏远,不至于威胁我大明江山安危,却犹如痼疾,常年累月牵扯我大明兵力,靡耗钱粮。
微臣以为,若条件允许,我大明亦当尽力杜绝西南之患。”
这一想法原不是陈邦彦能有的,但自三月他中三甲进士,被特旨拨入军务院实习观政,大大增长了军事方面的见识,扩宽了眼界,才有此番发言。
朱媺娖虽不知道陈邦彦这一变化,却对其所言露出感兴趣的神色,问:“对于如何杜绝西南之患,你可有想法?”
陈邦彦略一犹豫,还是咬牙道:“唯有趁我大明军力鼎盛时,效彷成祖,灭越南乃至缅甸诸国,进而设省置县,将云南、广西纳为内省,方有望绝西南之患!”
听了这话,朱媺娖开始略有些惊讶,没想到陈邦彦竟然有如此激进的想法。
随即想到在军务院也有一副大明疆域图,上面对东南亚半岛诸国是有所标示的。陈邦彦在军务院实习,猜到朝廷对西南有图谋倒也不稀奇。
其实,正常情况下,陈邦彦对灭越南、缅甸诸国是想都不敢想的,更别说在武英殿提出来了。
但如今朝廷不仅有此远略,国力及军事实力上也是可期的——朱媺娖得天所衷,可往来后世,这点就不多说了;如今大明新军的实力,以及大明国力的与日俱增,陈邦彦等人都看在眼里。
所以,在不远的将来,大明国力、军力必然还要迈上一个新台阶,超越洪武、永乐之时也是必然的。
如此,自然要趁着大明国力强盛,灭越南、缅甸诸国,为大明解决西南痼疾。
“要解决西南之患,非数十年之功不能成,好在我大明还有时间。”
微笑着如此所了句,朱媺娖就看向阎尔梅。
阎尔梅道:“微臣曾听闻火车之利,可沟通东西南北,令朝廷向四方调兵快捷十倍不止。
若真如此,我大明今后当全力修建铁路,尽快令铁路贯通四方,如此不论是西北、东北又或者西南,乃至东南,边防皆可得巨大便利。
以铁路之便,进可攻、退可守,我大明边防形势必然大变。”
朱媺娖再次露出讶然之色。
如今铁路还只是在应天府修建,尚未修成开通。朝廷中议论此事的虽多,可在论及军事、政事时想到铁路所带来影响的却少。
阎尔梅能提出铁路对大明国防的重大影响,在军务院中中下级官员中算是有远见卓识了。
但随即朱媺娖却一叹,“铁路修建亦非朝夕之功,即便只论贯通东西南北之铁路,恐怕至少也需要十年方可成啊。”
阎尔梅拱手道:“十年而已,陛下尚且年少,完全等得及。”
朱媺娖一笑,没想到这回倒轮到阎尔梅告诉她时间充足了。
随即她又看向刘世勋,问:“元贞(刘世勋字)有何感想?”
刘世勋抱拳道:“微臣以为,当保证我大明有源源不断的精兵强将,方可确保边疆安稳,乃至开拓进取。
陛下所行军事学院,实为精兵强将之良策,当进一步完善,并推广行之!”
这番“教育强军”的言论,也算角度独特了,朱媺娖听了亦满意点头。
不过刘世勋是四人中唯一到军事学院学习过的,也是唯一的武将,会有此想法,倒也不稀奇。
再次环视四人,朱媺娖道:“再有一个多月,你们的观政期便将结束,对于将来于何处就职,你们可有想法?”
四人相互对视了眼,这回倒是没有冒然开口,而是一起抱拳道:“但凭陛下差遣、朝廷安排!”
朱媺娖对此回答倒不意外。
臣子却是可以对将来就职方向有所期许,但肯定没法更改朝廷安排的——朝廷认为哪里需要你,你就得去哪里。
这是千百年来不变之事。
事实上,朱媺娖早就和几位军务大臣讨论过对这四人的安排,此时便直接说了。
她先看向阎尔梅,道:“探花郎之前所说不错,今十数年,和硕特汗国当是我大明西北将最强外敌。须知,如今其认识以清虏为尊的,尚未向我大明朝贡。
即便不论和硕特的威胁,我大明亦当效彷汉唐,收复西域,打通丝绸之路,如此方可令西北安全,进而有开拓之机。
不过,在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