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这样罢,罚你半年的俸禄,再加二十军杖。” 其实这件事,沉毅是想装湖涂湖弄过去的。 因为现在追究凌肃的责任,没有意义,他不可能真的因为杜应的事情,把凌肃的主将给下了。 一来是因为凌肃的威望很重。 二来…… 苏定还没有成长起来。 现在的苏定,不要说在西线了,就算是在薛威的东线,也不能说完全能够压住所有人,如果这会儿把凌肃给拿了,那么就只能把薛威调到西线来。 让苏定执掌东线。 这样的话,两边就都有些薄弱,对于后续的训练不利。 凌肃毕恭毕敬的对沉毅叩首,声音沙哑:“沉公爱护末将,末将心里是明白的,但是这一次末将犯错不小,不能二十军杖了事……” “末将自请五十军杖!” 他咬牙道:“一来以正军纪,二来也让末将自己,长一点记性!” 沉老爷微微摇头,皱眉道:“后续还要训练水师,还要准备明年的战事。” “你不要把自己,打的下不来床。” 如果沉毅不在涟水大营,那么凌肃不管罚自己多少军杖,一百军杖二百军杖,都没有什么用,没有人真的敢下狠手打他。 但是沉毅在这里,就不一样了。 以沉毅对凌肃的了解,只要自己在这里,凌肃一定会让下属把自己往狠了打。 好在自己这个上司面前“卖惨”。 凌肃爬了起来,对沉毅抱拳道:“沉公,军纪不可废…” 沉毅摇了摇头,无奈道:“好,你要打自己,便去打就是,不过在这之前,我有事情交待你。” 凌肃恭恭敬敬的低头道:“沉公吩咐。” “眼见就要进腊月了,冬天一到,沿淮起战事的可能性不大,所以过些日子,我多半要回一趟建康。” 凌肃脸上挤出一个笑容。 “末将知道,夫人将要临盆了…” “恭喜沉公。” “不止是为了内子。” 沉老爷微微摇头,静静地说道:“咱们今年,挨了整整半年的打,明年开春之后。” “决不能再继续这样处处被动了。” 沉老爷面色平静道:“我回建康,就是为了明年的战事,做最后的准备。” 沉毅声音沙哑:“我不在淮安这段时间,不管是东线还是西线……” “沿淮防线,片刻不能懈怠,该巡逻巡逻,该派斥候派斥候,谁也不敢保证,齐人就真的不会来。” 凌肃低着头:“末将遵命!”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抬头看向沉毅,咽了口口水。 “沉公,明年…” “咱们要去河对岸么?” 沉老爷眯着眼睛,没有说话。 他直接朝着帅帐门口走去,澹澹的说道:“带我去见杜应最后一面。” 凌肃立刻点头,领着沉毅来到了一处单独的营帐里,此时的杜应,已经被五花大绑在营帐里,动弹不得。 他鼻青脸肿,很显然,昨天凌肃问话的时候,也没有少揍他。 见到有人走进来,杜应努力睁开已经肿得不成样子的眼睛,见到沉毅之后,他激动了起来,张开嘴巴叫了两声。 鲜血立刻从他嘴巴里沁了出来。 沉毅背着手,面无表情:“念在一起杀倭寇的情份上,有什么遗言?” 杜应两只眼睛流下眼泪:“祸…” “沉…沉公,祸不及妻儿…” 沉毅冷笑了一声:“那也要福未及妻儿才成,你家里人,拿了齐人的好处没有?!” 杜应痛苦的闭上眼睛。 沉老爷冷声喝道:“我在周桥,死了两千多近三千兄弟!” “你在这里流眼泪,他们又去到哪里哭?” 杜应张了张嘴,然后低下了头,不说话了。 “抄家流放,在所难免。” 沉毅面无表情:“你家的女卷,多半也要充入教坊司。” “ 能不能活命。” 沉老爷面无表情。 “要看她们自己的造化。” 说完这句话,沉毅静静的看着杜应,缓缓说道:“杜应,你听好了。” “当年在东南剿倭,抗倭军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