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福州卫大营。
值得一提的是,从琅岐岛到福州去,中间是要渡河的,马匹都赶到船上,由大船载着过河,众人坐船的时候,蒋胜问了一句:“公子,咱们走了,要不要跟孙公公他们打个招呼?”
沉毅揉了揉眉心,语气有些无奈。
“你不说,我差点都忘了。”
他看了一眼身后的一个随从,开口道:“袁振,你等会回去一趟,去跟孙公公他们报个信,就说我已经回福州了。”
袁振,抗倭军出身,是沉毅的贴身随从之一,负责保护沉毅的安全,最近一两年时间,只要沉毅在沿海,基本上都是形影不离的。
这个身材大而不肥的汉子低头道:“是,属下遵命!”
“嗯。”
沉老爷打了个哈欠:“听清楚那几个公公怎么回复的,然后到福州报给我听,这里也就你识字多一点,记不住的话,就写下来。”
沉毅的几个随从,基本上都是…胎教水平。
哪怕是蒋胜,最早跟着沉毅的时候,也是一个大字不识。
到现在,蒋胜已经基本上识字了,但是要说让他写,还是有些困难。
但是袁振不一样,他小时候跟着村里的私塾先生学过几年,认字写字都没有问题,是沉毅这几个跟班里的学历天花板了。
袁振再一次低头道:“属下记住了。”
说话的功夫,大船已经靠岸,蒋胜去付了船钱之后,众人纷纷牵马下船,只剩下袁振一个人,又坐船坐了回去。
过了河之后,剩下的路就好走了,不过这会儿天气正好,不冷不热的,沉毅骑马的路上贪看风景,赶到福州的时候,时间已经是下午接近傍晚了。
好在他们一行人,赶在城门关闭之前进了城。
进城之后,沉毅便骑马回到了杏园。
到了杏园之后,沉老爷只觉得乏得厉害,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之后,便朝着自己的卧房走去:“赶了一天的路,实在是疲惫得紧,我先去睡了,没有什么大事,不要扰我。”
说罢,他哈欠连天的走进的卧房,闭上了房门。
蒋胜也有点疲惫了,不过他负责接收邸报司送到这里的各种书信,因此还不能在这个时辰睡过去,只能找了个地方,稍微眯了一会儿。
天色完全黑下来的时候,杏园门口,一个人急匆匆的敲响了房门。
很快,一封书信被送到了蒋胜手里,蒋胜只看了一眼封面,就果断咬牙,来到了沉毅的房门口。
他知道沉毅有点“起床气”,不过还是大着胆子,敲响了房门:“公子,薛将军急报!”
很快,房间里传出了一阵响动,应该是沉老爷起床的声音,不过蒋胜等了好一会儿,房门才缓缓打开,双眼密布血丝的沉老爷,从蒋胜手里接过了这份奏报,语气了带了一些怨气。
“要是打得很难看,我饶不了他…”
很显然,沉老爷把起床气,转移到了薛威头上。
不过很快,沉毅脸上的表情多云转晴。
他把信收到了袖子里,笑着说道:“蒋胜,去到外面看能不能订一桌酒菜,老爷想要小酌一杯。”
蒋胜闻言,脸上也显现出喜意,他笑着对沉毅拱手道:“恭喜公子,看公子这反应,薛将军应该是大捷了。”
“大捷谈不上。”
沉毅微笑道:“不过总算是打开局面了。”
蒋胜转头,正要下去给沉毅安排酒菜,他刚走到门口,又有一封书信,送到了杏园门口。
蒋胜看了一眼信封,脸上的表情郑重了起来,他连忙一路小跑,两只手捧着这封信,递到了沉毅面前:“公子,公子,建康来信!”
“九公子的信!”
沉毅的胞弟沉恒,同辈之中行九。
沉老爷闻言,本来并没有多么上心,不过当他接过这封信的时候,勐地抬头看了看蒋胜。
蒋胜被他看的嵴背发凉,退后了半步:“公子,您怎么了这是?”
“今天什么日子了?”
蒋胜不假思索。
“四月十九了。”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道:“再有一个时辰,就二十了。”
“四月十九…”
沉老爷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书信,忍不住深呼吸了一口气。
他又抬头看着蒋胜,语气罕见了带了一些紧张。
“春闱…春闱是不是放榜了?”
蒋胜也反应了过来,他喜道:“是!公子您当年春闱会试,是四月十五放的榜,春闱是该放榜了!”
他的目光看向沉毅手里的书信,开心道:“公子,这个时候来信,差不多就是四月十五当天寄过来的,九公子定然是中了,不然不会这么急着给您写信!”
“您快拆开看一看罢。”
他都有些着急了。
沉毅看了看手里的书信,心里竟然罕见的有些紧张了。
他与幼弟,一母同胞,自小在一起